送完終娘子,料峭趕到宋霜枝給的地址時,嶽中已經離開了。
“他還好嗎?”
宋霜枝一個人默默站着等料峭。
聽到料峭關心嶽中,倒是也正常。
“嶽兄我看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是身子太過虧空了,就隻能祈禱他自己好好調理調理吧。”
隻是說完這話,他的神色不太對勁了。
那眼神充滿懷疑,質疑,唯獨沒有信任,相信這些好的詞:“你為什麼這個眼神看着我。”
宋霜枝眯了眯眼瞧着料峭:“剛才嶽兄和我提到了你。”
“什麼?”
“他說,你曾經過我的名字诓騙他。”
“怎麼可能!”
料峭根本不相信,因為她根本沒做這樣的事情,而且她倆以前根本不熟,怎麼可能诓騙他!
宋霜枝也不信,因為嶽中說的是,料峭曾經在五六十年前用他的名字诓騙他。
五六十年前,他也還是個小夥子,而料峭還沒出生,怎麼可能诓騙。
真的滑稽。
但是用這個來逗逗料峭,看她一臉懵的樣子還是挺好玩的。
“好了,我逗你呢。”
“你這任務完成了,後面要去哪,我可是你債主,可别想甩掉我!”
他不提這茬,料峭差點都忘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料峭也真的是無奈,隻得和他挑明了一些事情:“任務也做完了,你要不直接回宗門去把我剛才那個任務的銀錢領了,以後我做的任務你都直接把銀錢領了。”
“你不回去?”
“實不相瞞,我後面想去處理一些私事,可能稍許枯燥乏味……”
這言下之意很清楚了,就是說沒必要跟着了。
但誰知道這宋霜枝好像就是聽不懂言外之意,竟然毫不在意:“哎呀,沒事的,你這枯燥,但是帶上我一起就不枯燥了,我們一起走吧表姐。”
聽到表姐這個詞,料峭又想到了倆人在夢境裡一起相依為命的“苦日子”。
“好吧,好吧,先說好,你不準影響我。”
随後,就看見宋霜枝一臉笑意:“沒問題,一起走吧表姐。”
料峭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又叫上了表姐。
他叫這個稱呼到底是想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
——
按照虞辛的地址,宋霜枝跟着料峭一路來到了蔔辭門。
不得不說,這蔔辭門所在的城池,就是不一樣。
随處可見有人擺攤給人算卦。
那倆人高的算卦旗子迎風搞搞飄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條街要迎接什麼大能擺出這麼大的陣仗。
料峭走在街上,好奇,打算找個看起來是瞎了眼睛的擺攤人,淺淺算一卦。
本來打算随意算一下,隻是這人出口就是:“姑娘的身世很好,往後的日子……”
聽到身世很好,料峭瞬間失去的興趣,放下的一塊上品靈石也不要了,直接轉身就走。
隻是身後的算命的人似乎真是個瞎子,料峭轉身了他也沒看見,依舊自說自話:“姑娘的身世很好,隻是一路坎坷,但一切都會苦盡甘來……"
再多的,就淹沒在喧嚣的街市中,在也聽不見了。
看見料峭這樣,宋霜枝倒是好奇了,手上拿了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糖葫蘆吃了起來。
一手吃着,另一隻手将另外的糖葫蘆遞給料峭,嘴裡說的話因為吃着糖葫蘆含含糊糊不是很清楚:“你怎麼這麼不待見這套說辭,去算命不就是想圖個好彩頭,聽點想聽的話嗎,你去大部分攤販那他說的都是這套說辭。"
料峭狠狠咬了一棵糖葫蘆,但是說出的話卻不這般硬氣:“他們明顯就是在騙人啊,我很小的時候就生活在偏僻的鄉下,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算的上什麼身世好,要是真的身世好,就讓我繼承個超級大的門派,讓我去當掌門人。"
随後,她想了想:“我可能的确是個悲觀主義,的确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的大餅。“
接下來的路很順利。
幾番打聽之下,就到了蔔辭門。
這蔔辭門和想象中的倒是差不多。
隻是……
“好累……”
蔔辭門和其他門派一樣,對于台階這個問題很是看中。
不然也不會不允許修士禦劍飛過去了。
倒也不是身體累,就是一層一層的台階爬上去,感覺有些心累。
那一層層台階像是個登天梯,仿佛永遠瞧不見盡頭。
瞧着盡頭,隻能瞧見一片片雲霧缭繞的景象。
終于爬了許久,看見守山門小童了。
那兩個小童瞧着倒是喜慶,有半個人高,紮着兩個小揪揪,像個福娃娃一樣,臉上還有兩個紅撲撲的紅暈,真的怎麼瞧怎麼喜氣。
但是下身穿的衣服可就是正常的修仙者的法衣了。
那兩個福娃娃迎上前,一陣奶聲奶氣的聲音就立即傳來:“兩位貴客可有預約過?”
料峭初來乍到,哪裡知道這樣的規矩。
隻好把虞辛給的信給這兩位小童瞧瞧。
料峭剛把信從懷中掏出,那兩個小童剛看見那獨屬于虞辛的信封,當即就話鋒一轉:“兩位貴客早說是虞師兄的客人嘛,師兄特意交代了,最近可能會有貴人上門,兩位跟我來吧。”
這進了蔔辭門,瞧着和某個寺廟一般,進門是個巨大的菩薩雕像,雕像面前放着差不多一人高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