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再次醒來。
大口喘着粗氣,差一點就要喘不過來了,隻感覺全身上下都是被浸濕的汗水,長發粘人,難受極了。
擡眼看去,頭頂的大佛是排列完好的,看着天邊的落日,照射在路邊的樹上,照下的光影,随着微風擺動,斑駁不堪。
她細細感受了一番。
她是躺在地上的。
映入眼前的還是那個磚石路。
料峭起身,剛才是魇着了?
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還好沒什麼問題,抽出劍舞動幾下,細細感受一下,身上也沒有什麼疼痛感。
隻是轉頭看去,原本和她一起的宋霜枝,現在躺在地上,直挺挺的躺着,身上的法衣在地上淩亂不堪,好在是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
隻是他現在和她剛才一樣,滿頭的汗液不斷流下,雙手緊握呈拳頭,用力去掰扯還真的掰不開。
料峭沒想到,看着細皮嫩肉修長的雙手,睡夢中,力氣竟然這麼大。
同時,嘴裡還是不是發出痛苦的聲音。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宋霜枝!宋霜枝!”
一連叫了幾次,都不見他又任何反應。
此地不宜久留。
她一人進這個朱紅色的建築不妥。
于是隻好帶着宋霜枝先行離開。
料峭運用靈力,将宋霜枝托在空中。
這一路上,料峭不止一次的抱怨宋霜枝有點重了。
導緻她的靈力消耗的有點快。
她思前想後,決定和終娘子借宿一晚。
如果不應允就看看附近有沒有山洞能應付一下。
料峭帶着宋霜枝一路托舉進村。
許是到了晚上,在外面的村民也變少了。
“終娘子,我們可否借宿一晚。”
終娘子推開了門,料峭瞧着了,立刻上前搭話。
隻是看着了這宋霜枝這樣,這終娘子的神色有些閃爍。
料峭以為是她害怕,連忙出聲安慰道:“沒事的,他……他就是睡着了,過陣子就醒了……”
終娘子這才徹底松開放在兩扇門上的手,一把将木門完全打開。
“我們隻需要一間客房就夠了,柴房也行。”
聽着這話,終娘子帶着料峭來到了最右邊這間屋子。
“你們可以住這間客房,是幹淨的。”
料峭再次認真的感謝終娘子的借宿:“多謝。”
隻是這終娘子看着宋霜枝的眼神,始終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但她沒說,想必是和委托沒有幹系。
屋内。
這屋子算是很幹淨了。
白玉的地磚,上好的木質桌椅,甚至這個床幔都是個上好的料子。
料峭終于将宋霜枝放在床上。
他現在的情況必定是陷入自己的夢境了。
方才她不也是這樣嗎,隻是她醒的比較早而已。
料峭伸出食指與中指其餘三指收回,口中念念有詞:“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
“去!”
清心訣由着料峭的指尖飛入宋霜枝的額頭。
本以為會起作用,但是現在,絲毫不見起色。
這時,料峭想起,師祖給她的書裡,有講過這種情況怎麼叫醒對方。
隻需要神識進入對方識海就可以了。
料峭當即照做。
緩緩伸出神識。
随着一陣的眩暈以及眼前的模糊。
再次睜眼。
……
這……這是哪裡……
看了眼自己,她好像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但是身上穿着的倒是瞧着挺有錢的,镯子耳飾,頭飾一樣不少。
現在似乎是在一段繁華的大街上,店鋪林立,路邊的小吃攤炊煙袅袅,香氣四溢。
往前看,隻瞧見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
前方的少年身着金絲綢緞,臉上的神情如同一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腳踩在馬車上,任由前方的馬夫慢慢行駛在這擁擠的街道上。
而他像是得了什麼大喜事,不停地将自己身上的銅闆,金鼎銀錠向外抛灑,可能是想當個散财童子。
身邊随行的人員可足足有近百人,靠他較近的大多都是仆人打扮的仆從,手上捧着各色的玩意,以及各色小吃。
很明顯,有不少小吃上都被咬過一口,被人捧着,這都是在等着這位太子爺“寵幸”。
而最外圈的則是哪些個窮苦百姓。
人群擁擠異常。
大家都想着往前擠一擠,好拿到點銀錢,好過日子。
運氣不好拿點銅錢也是可以的。
而站在上方的八歲稚兒卻哈哈大笑。
更是說出這樣的話:“誰要是學狗學的最好,我就把這個金錠賞給他!”
料峭瞧去,這金錠比剛才抛出去的那些小塊的都要大得多。
四四方方,且上面居然雕有精細的花紋。
她暗自吐槽,這可能不是用來流通的貨币,這可能是用來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