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鳴。
出生在周老頭家。
我和我弟弟周予是一起出生的。
僅僅是因為我比他早幾秒,我就成為了哥哥。
很小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倆是一樣的。
就和其他家的孩子一樣等年紀合适的時候就一起下地,種田,再每天喂喂雞鴨鵝,每天再打鬧玩耍。
唯一不同的是,其他家的小孩隻能一個人玩,而我會有我弟弟陪我一起。
但是漸漸地,我發現了不對勁的事情。
周予這家夥,聰明的可怕。
但當時我還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和其他小孩打架輸了,周予會幫我拿到好吃的。
甚至還能和周予要到他的甜食。
如果打過了,周予會幫我神奇地讓對面不告家長。
有時候想吃一些好吃的,但是沒錢買,周予也會幫我弄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也不想知道。
隻覺得,和他一起這樣真的很快樂。
每天隻需要幹活,然後嘻嘻打鬧,就能吃上好吃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在周予幫我買來了喜歡的甜食之後就變了。
因為第二天,就有老先生上門。
他和周老頭說,周予有讀書的天賦。
指不定他就能連中三元。
因為這教書先生發現,周予雖然不識字,但是能依葫蘆畫瓢,給鎮上那些小孩子抄書。
這以後要是識字了,必定光宗耀祖。
那年,他八歲。
我也是從那時候才懵懂的知道,周予他是靠着抄書幫我買吃的。
而我也八歲。
我說我也想和周予一起去抄書,可是周老頭說家裡隻能供一個人抄書。
再後來,我發覺,周予不和我一起下地了。
每天都是我和父親一起下地,一起種秧苗,一起上山砍柴。
我問周老頭為什麼周予不一起來了。
他說周予有更重要的事要幹,老周家就靠着周予光宗耀祖了。
我當時懵懵懂懂,不知道什麼叫光宗耀祖,隻知道,周予再也不會幹活了。
隻有我一個人每天苦巴巴的幹活。
再後來,我知道什麼叫光宗耀祖了。
光宗耀祖就是時不時能吃上為數不多的雞蛋,能喝上牛奶,能吃到大塊的肉。
我也想吃,每當筷子伸過去時,總是被周老頭的筷子敲落。
從此以後,我鮮少能吃上那些東西。
雖然周予會時不時給我帶一些吃的。
但我隻覺得那是施舍。
那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于是每次我都會推辭,做出一個體貼的各哥哥模樣,讓他自己吃。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
這十年裡,真的變化很大。
周予他的皮膚依舊白皙。
而我雖然也沒喲曬的多黑。
但是我的雙卻已粗糙不堪,臉上開始有皺紋了。
而他依舊光鮮亮麗,我穿粗布,穿麻衣。
而他穿的衣服不光材料,就連款式也比我的好上不少。
那些書生氣的衣服穿上身,果真就是比我這個穿上身好看不少。
而我卻不好發作,隻好依舊裝作憨厚老實的大哥。
我的憤怒就要壓不住了。
為什麼我被如此對待。
終于有一天,我發現了。
我發現周予有了喜歡的人。
那是丁家的丁曉如。
周予這個呆瓜很好猜,他讀書後為數不多的時間都用來看這個丁曉如了。
甚至還假模假樣制造了一次偶遇。
而那場偶遇我自然在暗處看的一清二楚。
放課後,周老頭一如既往讓我去接周予。
但是周予那天卻破天荒的說他可能會留堂,讓我在家歇息。
我知道周予那個人,已經連中兩元了,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被留堂。
真的很扯。
于是我按時按點依舊蹲守着。
直到看見周予放課後,走向了平常不常走的一條道。
那條道雖然也會回家,但是繞的遠了不少。
我就知道周予他有事。
緊接着,我看見了丁曉如。
那個姑娘是村裡比較好看的。
身材也好,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我知道了,周予是動心了。
果然,就瞧見周予捧着厚重的書,在這小路上慢慢走着,直到和丁曉如碰上。
原本穩穩拿在手裡的書竟然就這麼掉下來了。
真的是個俗套的碰瓷。
但,該說不說,周予這個書生模樣,真的很勾人。
那丁曉如幫周予撿起掉下裡的書後,微微擡頭,瞧見了他,當即就羞紅了臉。
而周予這個書呆子,像是沒帶嘴出門一樣,緊閉雙嘴。
而我從旁邊可瞧見了他通紅的雙耳。
再後來,我樹立的老實憨厚的形象終于有用了。
這丁曉如知道我是周予的哥哥之後,竟然來問我周予的喜好。
呵,我哪會好心告訴她。
于是我說周予喜歡吃甜口的喜歡都豆沙餡的東西,喜歡松柏,喜歡好多好多。
呵,隻有我知道,周予他最讨厭的就是甜食。
果不其然,幾天後,這丁曉如叫我給周予送酥餅。
還給了我幾塊當好處。
我當然是全盤收下了。
我吃了一個,味道真甜,真好吃。
回了家,我就知道周予在讀書。
我故意很大聲敲門,擾的周予過來給我開門。
我把丁曉如給的酥餅遞過去了。
我當然沒有說是給他的。
我說這是曉曉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留給我親愛的弟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