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跪在男子面前泣不成聲:“仙長,求你了,救救我阿婆吧,我……我以後掙錢給你,我……。”
面前的男子一言不發。
但是他的随從卻開口了。
“滾開,我們有别的事情,别妨礙我們。”随後,一腳踢開了女孩。
女孩不肯放棄,哭眼擦淚,抓着男子藍白色的衣擺不肯松手:“仙長仙長,這山石下面壓着我們村幾十口人啊,仙長,求你救一救吧。”
見眼前的修仙者沒有動靜,小女孩又爬回了山石前面,哭哭啼啼:”阿婆,我怎麼樣才能救你,我……我不想你們死,阿婆……”
小女孩一邊用手去巴拉墜落下的山石,一邊朝着山石裡哭訴。
山石裡面傳來了蒼老切虛弱的聲音:“好孩子……快走吧,這都是我們的命,這裡這麼偏,不會有人來了,孩子,你快跑吧。”
“阿婆,阿婆,我一定能救你們,一定……”
女孩子的力氣根本挖不動掩埋的山石,但是能挖動地上的泥土。
漸漸地,挖着挖着,突然慢慢變紅,直到最後,挖出來的泥土,已經完全是混着泥土的血液了。
女孩耳邊的聲音在慢慢變小,直至最後慢慢消失:“走吧……”
“快跑!跑的遠遠的——”
料峭再一次從夢裡驚醒,大汗淋漓,胸口因為喘息不停的起伏。
這樣的夢已經成為夢魇了,隻要一休憩,無數的鮮血就會朝着她噴濺而來,無法忘卻。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響起,随即傳來妙齡女子清脆的聲音:“師姐休息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
料峭輕聲回應:“嗯。”随即從床上坐起,施法,讓身上黏膩的感覺統統消失,玄色的衣服也用法術清理幹淨這才推開門。
料峭才一開門,江秋那些放了一肚子的話立刻就蹦了出來:“師姐,這次來求助的是西風村那頭的張老太太,老太太說他們家的老母雞丢了,一連丢好幾天,老太太說也沒看到哪戶人家這幾天吃雞的,也沒看着哪家的雞有多的。老太太說這雞再找不到,就要急死了。”
而江秋仿佛就是那個老太太一樣,說出的話不由的也略顯急躁起來了,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料峭倒是淡定,不急不躁拿出最近新出的饅頭味辟谷丹:“嗯,辟谷丹吃過了嗎,來一顆嗎。”
江秋恨鐵不成鋼:“師姐……”師姐怎麼永遠不急不慢啊啊啊啊啊……急死人了。
料峭知道,江秋師妹哪裡是擔憂張老太太的雞,她那是自己被困久了,想馬不停蹄的出去,于是出聲安慰:“好啦,我知道,昨天我注意到了這個張老太太了,老太太說的聲音很大,半個議事廳都全是她的聲,我也聽到她家住哪了,我們出發吧。”
聽到料峭說出發,江秋的歡呼聲脫口而出:“好耶!”
——
料峭在三才門修行了三年左右,還僅僅是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對于那些大的修仙宗門而言根本不夠看,但是在清州這個小地方,已經很厲害了,畢竟,清州這個不起眼的小城池不知道為什麼僅僅隻有三才門這一個小門派,而這個小門派的掌門也僅僅隻有築基期修為,還隻是築基後期修為,因此,料峭在這塊地方可謂是個救世救難的修仙“大能”。
再加上三才門因為自己是個小門派,也無法供弟子一直修行到那種無法企及的渡劫期,築基期就頂天了,因為掌門沒修行到金丹,所以掌門說也不知道該如何結丹。于是幹脆走親民路線,每年的三四五月份,村民有事都能來宗門請求修仙者幫忙,其餘月份要求幫忙的就要付錢了,再加上修仙者有神通,有時候比那些吃了公糧不幹實事的捕快好用的多,因此哪家出了點解決不掉的事情,都喜歡來三才門訴苦,運氣好的還能請料峭仙子出面,心裡都開心不少。
料峭還隻是築基,一個人禦劍飛行那完全可以,但是如果再帶着一個禦劍飛行,那就不太行了,靈力沒辦法支撐,最終倆人選擇了傳統的驢車一路晃晃颠颠來到了西風村。
村子的路還是普通的泥巴路,還不像小城裡的道路一般到處都是青石闆路,路過村子裡的家家戶戶門前,運氣不好還能聞到一些濃烈的家禽味,料峭一路都很平靜,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中。
但是跟着料峭一起來的江秋就不一樣了,時不時小聲嘀咕:”師姐,這地怎麼這樣啊,我的新鞋子都髒了。”要不就是:“哎呀,師姐走快點走快點,好臭。”
當然也有誇獎的話:“師姐,你看這是什麼,好可愛。”當然了,這時候,料峭就要停下來等自己的小師妹對那些可愛的東西失去興趣。
終于,原本一段一炷香時間就能走完的路,最終在江秋東看西看,東誇西好奇的情況下,這段路硬生生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畢竟對一個一直困在門派裡的人,外面的空氣總是新鮮不少。
“吱嘎。”一路打聽,料峭和江秋來到了張老太太的家,光是站在半人高的栅欄前朝裡看,完全看不到人在家,于是江秋直接推開栅欄,朝裡喊着:“張婆婆,在家嗎——”
不愧是修仙的,中氣十足,也給身後的料峭吓一跳,畢竟以往小師妹說話都是正常聲音大小,難道是很少太興奮了?
料峭自知随便進人家不太好,但是江秋已經進去了,邊走邊還邊大聲叫着:“張婆婆——”,于是選擇去鄰居哪裡打聽情況。
還好,張婆婆鄰居都在家:”你好。”鄰居一看是料峭仙子,立刻起身,放下在搓的衣服,濕漉漉的雙手在面前的圍裙上擦了好幾遍,準備将自己家晾曬的臘腸拿給料峭帶走,直到料峭拒絕了好多次,這才開始熱切回答料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