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産檢劉意定在了半個月後。
潘喜荷休息的那天。
沒錯,劉意就是想讓唐晴陪他去。他誰也不要,就要唐晴。
自從懷孕以來,唐晴對他的态度就像回到了剛談戀愛那時。兩人很少吵架,偶爾一次,也是事出有因,而非從前那般因為生活不順,自己成了她的出氣筒供其發洩。
劉意終于知道了懷孕的好處。若是等生下個大胖閨女,她還不得把他寵上天了!
劉意高興得腦子暈乎乎,不知南北。
潘喜荷最近照顧他也格外細心,每日陪他聊天散步,讓孕夫保持心情舒暢。
一次閑聊中,劉意得知了潘喜荷的家庭情況。
他既為潘的悲慘經曆感到心痛憤怒,也為他比潘過得好而得意,并且内心深處會有一股淡淡的優越感。
他劉意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并且還有了一個孩子。
而潘喜荷,一無所有。
出于這種高高在上的憐惜,讓劉意待潘喜荷越來越親近,将他當成了半個房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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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的h市依舊處在寒冬。
中午十二點,唐晴抻着懶腰,在溫暖的房間裡悠悠醒來。打開窗看了眼天氣,冷風刺骨,不适合出門。
于是唐晴打了個哈欠給釣友發去消息,說今日的河釣取消,改日再約。
釣友哀嚎!卻也隻好悻悻回了句:“好吧。”
釣友叫任琦,她姐姐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家政公司。任琦畢了業之後一天班都沒上就直接過上了養老生活。
由于性格放浪比較愛玩,釣魚俱樂部裡數唐晴與她最合得來。
潘喜荷就是她介紹給唐晴的。
她被爽了約也不生氣,反而八卦地問起潘喜荷:“對了,上次給你介紹那個男傭人怎麼樣?騷不騷?”
唐晴一頭霧水,“什麼?”
實在是她沒把潘喜荷放在眼裡。
在她心中,潘喜荷就是一個家裡幹活的,是個下等人。是配不上她這種主子的。
放在古代,潘就是一個賣給主家的不值錢的長工。
隻不過身段比尋常男傭好了些。
她不是沒有意識到兩性之間微妙的關系,但唐晴自小就是個惹眼的女人,這種特殊的目光她經受多了。
早就習以為然。
任琦顯示回了一個斜眼淫/笑的表情包,又說:“你和我就别裝了。奧對,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他的事?”
唐晴:“什麼事?”
任琦打字很快,“那個潘喜荷,是被上一任主家趕走的。”
“聽說他想勾引女主人上位,被男主人發現後打了一頓趕出門的。男主人不依不饒到我姐公司鬧事,我姐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擺平。虧在我姐是個好心的,念在他家境差把他留下了,不然他現在就得上大街要飯。”
“我知道他騷,才先介紹給你的,怎麼樣,姐妹夠義氣不?”
“我看他腰細屁股大的,我都心動了。他咋勾引你的,你和我說說呗?(豎起耳朵表情包)”
唐晴想到這些天潘喜荷總是對她投來若有似無的目光,癟了癟嘴。
這潘喜荷葉沒勾引她啊,難道是嫌她不夠有錢?
唐晴冷哼了一聲,啐道:“這個騷貨,還挺挑的。”
反正她也看不上他。
昨晚劉意知道潘喜荷的家事後就與她細細說了。
一個結了婚的二手貨,怎麼敢挑她?
唐晴随意回了兩句就結束了與任琦的對話。
她躺回枕頭上又玩了一會兒手機遊戲才起床洗漱。
洗臉時要閉着眼睛。
可唐晴剛一合上眼,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待把臉上的泡沫洗幹淨後,便見到了鏡子裡身後男人的倒影。
她拿過毛巾粗魯地擦了兩下,“吓我一跳。”
潘喜荷微不可聞地咽了咽喉嚨,眼睛盯着牆角的水管不敢看她,“啊,我來拿洗好的衣服。”
今天是潘喜荷休假的日子。按往常,他早早就離開了。
唐晴問:“怎麼還沒走呢?”
潘喜荷眨着眼解釋:“這就走了,衣服曬好之後。”
唐晴點點頭,“哦 。”
剛要推開衛生間門,腳步停住,鼻子動了動,回過頭問他,“你噴香水了?”
潘喜荷依舊穿着老式寬松花色薄衫,隻不過幹了一上午的活,領口扯開了一顆扣子。
唐晴個子比較高,可以清楚地看到鎖骨的形狀。以及,一滴汗順着縫隙滑進胸膛。
他才洗過衣服,弄濕了褲子,大腿處的薄料子貼在身上,隐約能看到裡褲的勒痕。
潘喜荷搖搖頭,老實回道:“沒有。”
唐晴又嗅了嗅,“怎麼聞到一股桃子味?”
她家裡沒有桃味的洗衣液啊。
難道是已婚男人的體味?那劉意怎麼沒有?這玩意兒還看體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