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陸時野确實長得有那麼幾分人模人樣……
陸時野在神遊的喬荊桃面前伸出手,語氣透着笑意:“那片葉子怎麼得罪你了?”
喬荊桃不情不願地就将藏着葉片的手拿出來,将葉子交到陸時野的手心,小聲道:“我就看它綠得不順眼,不行嗎?”
“行。”
陸時野的視線劃過喬荊桃的穿着,忍不住問:“你穿的這身裙子上樓?”
喬荊桃微微仰臉,自信滿滿道:“是啊。”
這可是他和牧安精心挑選的搭配。
牧安對着換完裝的他誇了又誇,保證他可以迷倒世上所有的直男!
喬荊桃做好了被誇的準備,眼眸期待得亮閃閃的。
面前的陸時野卻揉了揉眉心,神色蘊着無奈,很輕地歎口氣,道:“沒什麼。”
“什麼……!”
喬荊桃驚愕地瞪圓了眸,質問:“你覺得我穿裙子不好看?”
陸時野道:“好看。”
喬荊桃緊追不放:“那你怎麼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沒有不樂意。”陸時野隻好解釋,“我隻是沒想到寶寶會穿得這麼學生。”
“我就是學生啊!”喬荊桃不明所以,“穿得學生氣怎麼了?”
陸時野笑了笑,沒再繼續解釋,視線劃過沙發前的茶幾上。
上面放着一個棕色小書包,旁邊有一個編織圓筐,堆滿了五顔六色的零食,薯片、小小酥、果汁軟糖……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桌上還整齊地列着一排盒裝的旺仔牛奶,還有蜜桃氣泡水、白桃波子汽水和易拉罐裝的桃汁。
陸時野問:“……這都是徐助拿過來的?”
喬荊桃點頭:“是呀是呀,徐助從茶水間拿過來的。他還問我夠不夠呢,還想要其他零食的話他去樓下便利店再買。”
“我都不知道公司備了這麼多的零食。”陸時野轉而問,“等會兒去看電影,要帶上這些零食嗎?”
喬荊桃眨眨眼,試探性地問:“我可以拿汽水嗎?”
陸時野道:“想拿什麼都可以。”
喬荊桃仔細一想。
他拿走零食=韬業科技員工茶水間的零食被強行征收
=打工人敢怒不敢言
=打工人内心的怒火落到萬惡的陸時野身上
當然要拿!
喬荊桃樂颠颠地回到了茶幾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小書包,把軟糖、小小酥和波子汽水通通往裡裝,一副劫匪行徑。
直到把小書包塞得鼓鼓的,喬荊桃還往懷裡揣了兩大包薯片,頗為乖巧地仰頭,眼眸像落着無數星光,亮晶晶的:“這些就夠啦,我們可以走了。”
陸時野問:“不拿旺仔牛奶?”
喬荊桃搖頭:“我不喜歡盒裝的旺仔牛奶,喜歡罐裝的。”
“知道了。下次我讓他們準備罐裝的。”
陸時野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道:“走吧,去看電影。”
喬荊桃應了聲,站起身。
陸時野伸手:“要我幫你拿書包嗎?”
喬荊桃本想拒絕,轉念一想,又立刻把自己的小書包遞過去:“謝謝。”
陸時野輕嗯一聲,寬大的手掌拎着棕色學院包,像在拎一個玩具。
“走吧。”
喬荊桃跟在陸時野身後,腳步輕快,彎彎的明亮眼眸藏着得意狡黠。
——陸時野到現在也沒發現到他的目的,還主動幫忙,說明了他的商戰計劃的高明!
他們走在長廊上,喬荊桃探頭探腦地到處看,以挑剔的眼光進行批判。
韬業科技看起來和他家公司差别也不大嘛,頂樓不是辦公室就是會議室……
頂多就是裝修看起來更現代化一點……
正四處打量着,走廊從對面響起急促腳步聲。
“陸時野你有沒有搞錯!這麼重要的宴會讓我去,我幾斤幾兩你不知道嗎——”
一位年輕男性怒不可遏地沖來,驚愕的視線落在陸時野旁邊的喬荊桃身上,質問的話語戛然而止,腳步也猛地刹停。
喬荊桃噌一下躲在了陸時野的背後,整個人緊張起來。
救命啊,這個人他認識!
姓郝名時,他哥和陸時野的同學,遊手好閑的富二代一個。
大學的時候看好陸時野的商業計劃書,投資了本金三十萬,順溜溜地搭上一艘好船身價倍漲,現在頂着個韬業科技副總的名頭,根本不做事。
“哎喲喲——”
郝時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耐人尋味起來:“我說怎麼回事,原來是要去和可愛妹妹約會,顧不上工作了?萬年木頭也有今天?”
才不是約會!
喬荊桃在心裡忿忿反駁,卻不敢出聲,纖細的指尖揪緊了陸時野背後的襯衫,像個鹌鹑般不敢露頭,把自己藏得嚴實。
喬家和郝家有業務往來,去年喬宗明辦生日請了郝家,郝時也到了場。
出于主人家的禮貌,喬見川作為郝時的同學,帶着他和人打過招呼。
雖然不知道郝時還記不記得他,能不能認出戴着口罩的他,但喬荊桃不敢賭。
陸時野道:“和約會沒關系,誰去宴會都一樣。”
郝時立刻變得不滿:“什麼誰去都一樣?你可是陸時野,你這張臉是韬業科技的金字招牌!”
他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不過這次我去也行。你先給我介紹一下身後這位?”
喬荊桃使勁地拉扯陸時野的襯衫,表示自己的抗拒。
陸時野被熨燙得挺括順直的襯衫面料被喬荊桃的手心捏揉得皺皺巴巴,下擺都快被急得給扯出來了。
陸時野倒是站得不動如松,神色不改,平靜道:“今天不方便,下次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有句話叫擇日不如撞日——”
郝時倏地往旁橫跨一步,探頭要看人長什麼樣。
喬荊桃被吓得往陸時野的身上貼,挺翹的鼻梁狠狠撞上陸時野結實的背肌,鼻尖湧起一陣酸澀,眼眶發熱,生理性的眼淚差點直接掉下來。
陸時野的肌肉練這麼硬幹嘛!
喬荊桃溫熱的身體靠上來的刹那,陸時野的後背也跟着僵硬一瞬,而後反應過來,伸出手臂擋住了郝時。
他的視線帶着警告,喊:“郝時。”
這麼連名帶姓地喊,說明陸時野是真動怒了。
郝時隻好縮回去,悻悻打趣:“這麼寶貝啊,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陸時野嗯一聲,點頭:“對,隻有我能看。”
喬荊桃還埋在陸時野的後背上,臉頰一下子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