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他現在又憤怒又恐懼。
憤怒的是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副教帶着萬極殿弟子和一個變異種異獸,都能被打得落花流水。雖然副教沒說,但他管中窺豹也能窺見幾分,知曉萬極殿弟子死傷慘重。
他當時就在納着悶呢,如何做也不能夠這麼多的損失啊。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原來副教為了隐瞞自己的失職,直接謊報了實際的情況。
主教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臉逐漸扭曲,看着一個又一個低階的異獸在溫頌川締結的結界之下直接喪失掉了性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今日殺他們是不成的了。
不過沒關系,他本就志不在此。
“沒用的東西。”
溫頌川的火焰非常之厲害,但凡沾染上了一點,都要把那個東西焚燒殆盡,是無論如何都撲不滅的。
除非施展阻斷法術之人比溫頌川的修為高出很多很多。
但是在玄天境,這樣的人幾乎是沒有的。
溫頌川的巅峰時期在玄天境已經算是大能了。
紅黑色的焰火在空中鋪開了一層火海,熊熊的烈焰升起的炙熱溫度,幾乎是讓身處火海中心的異獸們都化為了灰燼,連沒有被波及到的,火海邊緣的人都覺得自己對着的那一面要被燒焦了。
而領頭的那個異獸,早就在溫頌川施展術法之時,就退避三舍。巨大的黑色翅膀撲閃着退到了幾百裡之外。
不算是毫發無傷,但也至少保住了性命。
溫頌川的結界把範圍内的活物燃燒完之後就漸漸熄滅了。
他和宋庭站在主教和異獸對面,主教大手一揮:“剛才是我小看你們了,現在,咱們好戲正式開始。”
比剛才更多的異獸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成群結隊的朝兩人撲來。
宋庭和溫頌川拿出法器開始抵擋。
就在兩相僵持的階段,門内的世界又發生了變化。
白栀從睡夢中驚醒。
她夢到她小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剛失去了母親,正坐在自己院子的桂花樹下面哭哭啼啼的鬧着要找母親。
這時候父親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後,笑眯眯地說:“是誰家的小姑娘哭的這麼傷心啊?哦,原來是我家的小姑娘,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
父親用懷裡的帕子擦了擦她白生生的臉蛋,牽起她的手:“好了我的小心肝,母親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到乖乖長大了就能夠再次見到她了。所以乖乖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才能再見到母親。”
“萬一下次母親看到乖乖瘦了,就會責問我,你是怎麼養乖乖的?乖乖怎麼瘦啦?乖乖怎麼睡不着覺啦?”父親故意着那怒目圓睜的樣子,把她逗得咯咯笑。
父親看着她笑了,自己也笑了,但是眼裡還是有掩飾不住的疲憊:“母親隻是暫時去了别的地方,接下來的路有父親陪着你走,不要怕。”
那時正是金桂飄香的時節。
風一吹,樹上的桂花紛紛揚揚灑落下來,飄了父親一個肩頭。
香味撲了滿鼻。
從此以後父親就擋在了她的身前,為她掃清了一切成長當中的障礙。
也成為了她最為信賴的厚實肩膀。
白栀再次從夢中睜眼之時,發現自己還在原地。
在那個黑漆漆的甬道裡。
父親到底去了哪裡?
為何會把這裡的門設置成她的獨門功法?
白栀看向這個甬道通向的另外一個方向。
那裡黑成一片,不知道到底通向的哪一處。
但是父親把門修在這裡,總歸是有些理由的吧。
她看向那一邊,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引着她往那邊去。
她一站起身,擡腳往那邊去,就被一個聲音截斷了路。
“三小姐,那邊可去不得。”
白栀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一個激靈,她回頭看,發現大長老站在她的身後,一邊臉埋在陰影裡,一邊臉照耀在光亮之下。
“那邊去了,可是要吃人的。”大長老陰測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