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月生一樣,季窈在娛樂圈沒什麼背景,靠運氣混到了現在的位置。
在遇到這種事時,他在圈裡沒有能求助的人,所以白月生才勸他不要鑽牛角尖、早尋出路。
不過季窈又不是隻能向娛樂圈的人求助。
第二天一睜眼,季窈摸到枕頭旁的手機,給羅儀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查個叫侯家駒的人,他是《天師劍》的制片人。”
羅儀被老闆在周末清早一通電話叫醒,即使眼睛還沒睜開,大腦已經轉動上了,“有重點查的方面嗎?”
季窈沉吟,“查一下他賬務上有沒有漏洞。”
按他剛來劇組就把男三号換成自己人的操作,很難說他不涉及一些洗-錢或偷稅漏稅什麼的違法行為,如果能把他直接送進去就好了。
不過季窈也考慮了侯制片人遵紀守法的情況,“再查一下他近期有沒有想接洽的投資商。”
作為制片人,和投資方拉人脈或找個甲方做爸爸是必要的。
如果威逼的路走不通,那也不妨利誘。
羅儀應聲後,季窈挂掉電話,手機自動退回鎖屏頁面,亮起時間和日期。
7:23,星期六。
呃……
季窈對着反光的手機屏幕發了三秒的呆。
所以自己也成了那種在周末的早晨把員工從床上抓起來加班的黑心老闆嗎?
季窈立刻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雙手捧着手機打字,“其實我沒注意到今天是星期六……”
打了大半句,又覺得像是在找借口,全部删掉删掉。
光标在聊天框裡閃閃爍爍,季窈最後認命,不管怎麼說都是事後補救,還是直接發個紅包更真誠。
于是直接給羅儀轉了一筆帳,并備注:加班費,辛苦了。
對面馬上發來回複,“謝謝老闆^ ^”
季窈扔掉手機,啊,這下心情坦蕩了。
自己可不能成為作者那種壓榨角色卻不給好處的人。
羅儀的資料在下午發來。
季窈看了一眼,可惜了,沒有能送進去的條件,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投其所好進行利誘了。
趕着下班前的半小時,季窈敲響了制片人辦公室的門。
“請進。”
季窈推門進去,辦公室的布局和黃宇凡在的時候一樣,看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全燒自己頭上了。
侯家駒正在辦公桌前審閱文件,和他的行事作風不同,他外在的形象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憑着這樣的第一印象,季窈的開場白就很溫和,“侯制片好,我來和您談談撤換我的角色的事情。”
侯家駒忙碌間隙中連擡頭看季窈一眼都沒有,直接扔下一句話,“沒的談,你走吧。”
季窈:“……”
季窈站在原地沒動。
果然不能憑外表判斷一個人的性格,在娛樂圈這個看人下菜碟的場所裡,他剛才的開頭太軟弱可欺的樣子了。
不行,這頭沒開好。
重開。
季窈意志堅定,沒有因一次的碰壁而怅惘,直接向前踏了一步,重新切話題道:“錢董事長周日晚上要在勝達商貿舉行一場投資晚宴,聽說給文娛産業的份額有百分之二十,侯制片屆時會去嗎?”
季窈不過是客氣問一句,他已經從羅儀那裡知道,侯家駒想要拿投資晚宴的請柬,結果沒拿到,根本去不了。
果然,聽到投資晚宴這個關鍵詞,侯家駒的目光終于舍得從文件上挪到季窈身上。
他重新打量了季窈一眼,調整了姿勢,向後靠坐在椅背上,“你想說什麼?”
“我剛好有兩張晚宴的邀請函,想送給侯制片。”
侯家駒沒動沒出聲,審視着季窈。
季窈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感興趣了。
但季窈沒有多說,直接走到侯家駒的辦公桌前,把羅儀加急送來的邀請函覆蓋在侯家駒剛剛審閱的文件上。
侯家駒拆開邀請函查看裡面的内容,确認無誤後,他擡頭看向季窈,“你覺得一張邀請函就能換回一個男三号的角色?”
季窈微笑,“沒有啊,”還有後手呢,“隻是打聽到侯制片在進入《天師劍》劇組前一直在拉投資,剛好手上有這個邀請函,送給制片而已。”
侯家駒淡然的笑笑,“那我就笑納了。”
邀請函在他指尖一轉收進暗屜,而後他看向季窈,擺出了送客的姿态。
季窈對侯家駒這樣翻臉不認人似的反應倒不奇怪,一張邀請函而已,并不能改變什麼,娛樂圈裡能做到制片人這個層次的,都是人精,不見兔子不撒鷹。
于是季窈從善如流地退了出去,耐心等待第二天的晚宴。
不過這兩個半天内季窈也不是幹等着。
他溝通羅儀,已經布好了一個完整的局,等着侯家駒入彀。
周日傍晚,季窈先讓司機去接侯家駒,得知侯家駒已經先走一步,根本沒等他,季窈也不在意,讓司機找個飯店停下,他們先吃一頓。
晚宴上應酬往來,沒時間吃飯,得先墊墊肚子。
到了晚宴,已是一個小時後。
季窈今天穿一身銀藍色的西裝小禮服,配一對藍寶石袖扣,倜傥的身形入場的時候引起了小範圍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