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小龍蝦到底繼續往前走。
就聽小鬼突然大喊道:“主人,這人有陰陽眼!”
季窈:“???”
不帶這樣玩的啊?
玩不過竟然叫外援?
季窈連忙回頭想要去掩小鬼的嘴。
天師不是鬼魂自動探測器,每天經過的路上飄幾個鬼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隻要鬼魂安分飄自己的,不搞小動作,天師是不會察覺的。
像之前那個師父經過垂花門時就沒發現小鬼,是小鬼想捉弄人類才被師父察覺出來。
此刻就是同樣性質的事,這小鬼在這大喊大叫,靠的近的天師都會被吸引過來。
季窈來這裡是來當配角的,可不是來出風頭的。
他立刻把小鬼抓在手裡,團吧團吧,用柳條捆了。
正跟捆大閘蟹一樣捆到一半,小鬼的主人來了。
主人站在季窈面前,看着他毫不客氣的動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這是我的鬼仆,它叫小六,小六是不是惹到你了,我代它向你道歉。”
看得出這個主人是深知自己鬼仆的頑劣性格的,道完歉後還立刻補充道:“賠償也由我出。”
季窈捆紮的動作慢了些,他也沒有想趁機要賠償的意思,隻是被這小鬼差點把自己有陰陽眼的事情喊的人盡皆知,怎麼樣也要給個教訓。
于是他慢條斯理地在這個主人面前,把小鬼捆紮的嚴嚴實實,這還是他以前拍戲時學的,貨真價實的捆大閘蟹手法。
季窈把捆好的蟹鬼丢還給小鬼主人,拍了拍自己的手,“知道我為什麼把它捆起來嗎?”
小鬼主人搖搖頭。
季窈滿意他的配合程度,自己接着自己的梗道:“因為它橫着走。”
說完,自覺教訓到位,季窈越過一人一鬼往主院裡走。
小鬼主人站了會,突然轉頭對着季窈的背影道:“我是言槐。”
聽到這一句,好好走着路的季窈平地腳滑了一下。
他緩慢地、僵硬地、不敢置信地轉回頭,不确定的問道:“言、槐?”
言槐看到季窈震驚的反應,以為自己玄學新秀的名聲都傳到這麼廣了,路上随便遇到一個人都聽過。
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道:“是我,那次圍剿主要是老前輩們的功勞,我出的力不值一提的。”
季窈維持着臉上的假笑,“都很優秀,都很優秀,你不用妄自菲薄。”
你可是玄學文裡的龍傲天、未來的第一天師、最強的主角啊。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讓我捆了主角的鬼。
季窈向言槐走回去,主動指了指他手中捆的不成樣的小鬼,關心的問道:“能解開嗎?我幫你解吧?”
言槐低頭看了看,小鬼氣鼓鼓的,在他手裡膨脹成一隻河豚,他好笑道:“就讓這小鬼吃吃教訓,太頑劣了,連我管教都不聽。”
季窈點頭應是。
很是。很是。
看來主角作為家長還是很開明的,不會帶着濾鏡看自家熊孩子,估計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季窈心下稍慰。
他緩緩後退兩步,想着如何不失時機的禮貌離開,就聽言槐開口問道: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季窈眨眨眼,不想回答。
你不知道更好。
對我更好。
但言槐還保持着問話時的神态,想到以後也還是要見面的,名字肯定瞞不住,季窈就直說了,“季窈,四季的季,窈然的窈。”
“四季窈然,好名字,”言槐笑着問,“又姓季,又有陰陽眼,你是四季村的天師吧?”
聽到言槐說起他的陰陽眼,季窈愣了下。
言槐趕過來的時候,小鬼已經被他捆好包紮了,言槐還是知道了他有陰陽眼。
季窈内心貓貓歎氣,反正自己不過是個金手指容器,這陰陽眼遲早要跑到主角身上,他也隻是提早行使了他的“知情權利”。
想到作者在故事最初就定了這條主線,季窈釋然笑道:“是,繼承家慈衣缽。”
言槐笑着接話,“我也是家裡傳承。”
他言笑晏晏,像還有很多話想和季窈說,主院裡檐下挂着的小銅鐘被敲響了。
鐘聲飄揚回蕩,這是提醒來客,馬上要開飯了的意思。
季窈立時擡頭看向言槐,眼神很明顯,不要耽誤幹飯。
言槐準備說的話被季窈的目光堵在口中,隻好作罷,“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兩個人并肩一起往主院走。
路上,季窈從言槐手裡接過小鬼,動作沉默地又将捆起的柳條解開。
雖然主角都說不用了,但他一個配角,也不能這麼沒眼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