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陸叢舟就知道霍北川又誤會了,他敏感又多疑,又開始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了。
“才沒有,你都不知道我看見你有多開心。”
開心到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呆呆望了兩秒,才敢确定。在公司加班的霍北川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還是突然出現,有他在就是定心丸,就什麼都不怕了。
“沒有不想跟你接觸,我身上有煙味了怕嗆到你。”
“呵,抱我時候沒覺得有煙味,現在有了。”
真是還有警察同志在,霍北川沒再說什麼,滿臉就三個字,不開心,五個字是非常不開心。
“我剛剛抱你時候,你沒有咳嗽。”
陸叢舟洗完臉,低頭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煙味重的要死,他自己都受不了。
“我現在也不咳嗽。”
霍北川從兜裡拿出來絲帕仔仔細細給陸叢舟擦着臉,擦幹淨後他剛想把絲帕收起來,一隻小爪子比他動作快。
“我拿着,咱們一會兒回家了,我洗洗。”
霍北川輕輕嗯了一聲,默不作聲抓着陸叢舟的手腕就往外走。
陸叢舟落半步跟在霍北川身後,他擡頭看向霍北川緊繃的側臉,霍北川不高興,很不高興。
面對黃總劉海洋時,霍北川的手握的更緊更緊,陸叢舟心髒顫了顫,忽然想到,他這是無聲的保護,是在告訴在場所有人,陸叢舟是他的人,是他護着的。
“霍,霍總,這都是誤會啊。叢舟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怎麼可能會有那些東西,是不是太緊張,想錯了。就是普通的香薰,酒也是正常的酒。”
黃總真的要哭了,謹慎了那麼多次,居然有一天栽溝裡了,還是被一個毛頭小子搞的。
“你不用跟我解釋,去局裡跟警察同志解釋。我算什麼東西,聽不得你的解釋。”
黃總懊惱地直拍大腿,他不是東西,他才不是東西。
黃總欲哭無淚,隻能蒼白的辯解:“警察同志,真的是誤會,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吧。”
“走,所有人都去。”
越是這樣,就越是有問題。
真要是問心無愧,就不會害怕,更不會在他們面前還想着跟受害者的家屬攀關系,試圖逃避。
“霆哥,咱們先進去吧,有人錄像。”
趙夜霆瞥了一眼,一起帶走的是陸叢舟還有霍北川,霍北川護着陸叢舟,異常親密。
“喻白,陸叢舟跟霍北川什麼情況。”
他手機裡已經好多天沒有陸叢舟的消息了,以前他屁大的事情也要分享,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心情怎麼樣,可現在早晚打招呼都沒有。
不知怎麼的,趙夜霆看着陸叢舟跟霍北川走那麼近,還有一些微妙的不爽。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陸家就是透明人,哥哥不喜歡我,我怕觸他的黴頭,也不敢多回去,已經好久沒回家了。”
楚喻白傷心地低着頭,看着像是在陸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見此趙夜霆也不好多說什麼,以往他看見楚喻白這樣肯定要安慰一下,可今天他隻覺得煩躁,隻是沉默地坐下,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酒。
楚喻白說,喝酒可以刺激情緒,他現在想想确實,看着陸叢舟和霍北川十指相扣遠去的背影,心底蹿出火氣來,那是久違的,生氣的情緒。
***
“這位家屬,當事人做筆錄,你就不要跟着進去了。”
警察不了解情況,也沒人敢提黃總挨打的事情,黃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屁都不敢放,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一個字都不敢說。
劉海洋更是吓懵了,一問三不知,他可是已經收了黃總的錢,之前還把公司其他藝人介紹給黃總過,慌張的口不擇言,主動說和被動說,結果都是一樣。幾乎是問什麼說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陸叢舟,我就在外面。”霍北川捏了捏陸叢舟的手指,示意他别擔心。
“好。”
陸叢舟原本緊張的心情忽然放心下來,天塌下來有霍北川給他頂着,有他撐腰,沒什麼好怕的。
“你是怎麼發現情況不對勁兒的,我們技術科的同志化驗之後發現,是帶有催眠性質的催.情.酒。跟香薰的效果一樣,普通人喝一杯就不省人事,不能控制自己。”
“我,我之前聽說過一些黃總的事情,再加上我嗅覺敏感,一進去就聞到香味不對,他們一直勸我喝酒,我就怕酒也有問題。就趁機套話錄音,找機會跑了出來。”
包廂裡沒有監控,所有的對話都來自于陸叢舟的錄音,錄音後半段還有黃總的污言穢語,鐵證如山。
“明白,關于你舉報星海娛樂和劉海洋偷稅漏稅的情況我們也會移交相關部門核實。黃某的行為如果是經常性的,我們也會調查清楚,沒什麼事了,你填完這個表有具體情況我們聯系你。”
“謝謝你們,謝謝。”
陸叢舟從屋裡出來,霍北川就直挺挺站在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難得的溫柔。
“霍北川,還好有你在。”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