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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問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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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雅丹後,甯蘇就被關了禁閉。

一連在屋子裡關了十天,無事可做,反倒成了她難得的休閑時光。不知道高武是不是故意的,關禁閉的屋子就在校場邊上,士兵們一大早就起來操練,号子喊得無比響亮,根本無法入眠。待了幾天,甯蘇都有了條件反射,領頭的人一開口,她也跟着喊了一起來。

挨了十下軍棍後,她隻能趴着抄寫軍規軍紀,也算是有事可幹,無聊消遣時間。等罰抄的寫完了,她又惦念着家裡,給爹娘寫信。從扶風鎮到神醫谷的距離很遠,師父死後她決定一個人去神醫谷求醫時,爹娘想陪着她去。那時她清楚自己的病情可能沒有什麼轉機,也不想爹娘操勞,于是對家裡人隐瞞了病情。謊稱經過師父多年的治療調理,她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不再頻繁複發,去神醫谷是求一個根治之法。

在神醫谷的三年,她每月都寄信回家,每年趕在正月前回扶風與家人團聚,待上月餘再回神醫谷。她雖有怪病,發作時鑽心得痛,厲害時還會喪命,可好時能跑能跳,甚至體魄遠遠勝于常人。在神醫谷時,她幫着做些采藥、曬藥、磨藥之類的日常雜活,閑時也跑出谷去做些零活。賺來的錢,她勻出一部分給勿念,一部分随信捎回家去,還有一小部分留着自己花銷。雖說勿念從不肯收她的錢,但她每次都強硬塞給人家,不收下她沒法安心睡覺。

勿念不理解她為什麼那麼堅持,後面兩人形成了默契。勿念常笑她是一文也要掰成三份,說日子倒也不用過得這麼苦。甯蘇倒不覺得這樣的日子苦,反而覺得踏實。錢多錢少,窮人富人,各有各的活法。

離開神醫谷前,她留了很多封書信給勿念,拜托她每月按時寄回扶風,以免家裡收不到書信而擔憂。

這幾天甯蘇寫了十幾封給爹娘的書信,又寫了厚厚一沓信給勿念,洋洋灑灑寫了離開神醫谷後的所見所聞。從這麼久的相處來看,程緣緣并不願意讓勿念知道她的所在,甯蘇便沒有在信中提及程緣緣。有關妖怪的事情解釋起來太費勁,甯蘇也沒在信中提及。

給勿念的信寫到最後,甯蘇遲疑了。她端詳着碧玉簪子良久,最終提筆寫下自己的心裡話:

“勿念,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我很想他。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就算此刻我跟他隔着天涯海角,他也會出現在我眼前。我控制不住地想他,一想起他,我就想笑。我一笑,他也笑。我好像相思成疾了。

“其實,我想快點去找他,我想帶他回扶風。但我們各自有要做的事情,沒法脫身。我的病情好似已經陷入絕境,沒有治愈的可能,但我心有不甘。能撐一天,就能多一天。雖然比常人痛苦,但也是種活法。不必為我憂心。祝安好。”

甯蘇把信紙整齊疊好後趴着木闆床上假寐,信寫完了她一時不知道幹什麼。先前七天她還有個吵鬧的鄰居作伴,連着兩天一個人獨處她都有些不習慣了。水雲郎是個好動的、怕寂寞又話多的人。每隔一時半刻他就在隔壁扯着嗓子喊“姓唐的你跟我說說話啊”“诶,那位唐姑娘,你睡了沒”。要是甯蘇不搭理,他就拿塊石頭在牆上敲打來引起甯蘇的注意。不過常常打着打着水雲郎就自個兒哼起歌來,論自娛自樂他是把好手。

甯蘇的目光落在一旁豎着的破雲劍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想找人說說話。“那個,你在嗎?”

劍鞘内傳出聲音,“不在不在,别來煩我。隔壁那個吵得我好幾天沒辦法好好休息,我現在惱火得很。我勸你别來招惹我。”

“原來你也需要睡覺啊。沒辦法我也管不了他。”甯蘇直接忽視金玉堂的話,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認識别的厲害的......嗯,你的朋友們,或許可以吃掉我體内的妖力?或者說什麼陰陽相克之類的直接化掉它?”

金玉堂明白她在套話,強硬回道:“你别想了,沒有可能的。誰也救不了你。你能活到現在算是撿到大便宜了,想開點,對你來說實際上是賺到了。你都不知道你體内的妖力有多強大,連我也不敢觊觎它。一開始我還真想吞了你增加修為,轉念一想,要是真吞了你估計我早就死無全屍了。”

甯蘇:“原來你也會死。砍了你那麼多刀,傷口都愈合,我還以為你不會死呢。不過問我想不明白,你比我強大得多,我隻是肉身凡胎。要是你吞了我就會死,那股妖力從我出生就在我體内了,雖然有外力輔助,但為什麼我還能活這麼二十幾年?”

金玉堂:“誰不會死啊,時間久了石頭都能給你吹成沙子呢。你就當一切都是緣分使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罷。哼,不過安排有好有壞,有時候來的偏偏是個孽緣。要不是因為那段孽緣,我才不可能被困在這破劍裡。”

甯蘇問道:“你說的孽緣是指我師父吧?這本是我師父的佩劍,他老人家是在劍上設下了什麼東西嗎?”

說起林夫子,金玉堂怨恨不已,憤憤道:“我就是倒了血黴才碰上那個瘋子。兩百年前他說是要打造一把劍去救個孩子,結果拿我祭劍,要把我煉成劍靈。我數次被他丢進火爐裡,痛哭哀求他是沒有半分心軟。失敗後,他又用陣法把我和這把破劍捆綁住。他最是知道該怎麼折磨我的,我最受不了等待,可他偏要我等。他明明都把解開陣法的心法口訣通通教給了我,卻唯獨不肯施舍一點内力做引子助我解脫。”

“像他那樣的瘋子才是最該下地獄的人!”金玉堂不停咒罵着,聽語氣像是恨不得将口中之人撕碎了才能解心頭恨。

不過甯蘇無法将金玉堂口中說的那個人與自己師父聯系在一起,“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師父是怎麼得到破雲劍的,但我師父是做不出......那些事情....的。”

甯蘇越說越沒底氣。她想起唐庚說過她師父背叛朝廷而坑害十萬士兵的事情,明明于他無利,沒有動機,可他偏偏做了。唐庚也說他是個瘋子。另外這十年來一直是他耗費内力來平衡那股妖力,那股妖力強大到令金玉堂都害怕,那另外一股與之抗衡的内力......

她心裡有一個朦朦胧胧的猜想。但她不願自己恩師與那個駭人的猜想挂上鈎。

金玉堂激動反駁道:“除了那個瘋子沒有人能做到!你的身體裡有他的内力。要不是他的内力打開了陣法使得那把破劍感應到我的存在,那一晚你早死了。他吝于施舍我一點内力卻傾注給你讓你活下去。呵呵,他果真視我如草芥,一文不值。”

甯蘇不願相信,“你說他拿你祭劍是兩百年的事情。妖怪能活成百上千年,可一個普通人的壽命不過幾十年。世間壽命能達到古稀之人寥寥,更不可能活上兩百年。”

金玉堂怒極反笑,“你怎麼就确定他是人?他是人是妖還是别的什麼東西,你真的清楚嗎?”

甯蘇啞口無言。隔了一會兒,她出聲問道:“那,那個小孩呢?你不是說,他打造破雲劍是為了救一個孩子嗎?後來救下來了嗎?”

金玉堂:“死了。死無全屍。那小孩跟你一樣,一出生身體裡就有一股妖力。不過他沒福氣,八九歲就死了。我還沒看清人長什麼樣子,一眨眼的功夫,嘣一聲人就炸沒了。那股妖力把身體碾碎得狗都找不着,連帶着把幾個山頭都燒了。你以後記得找個空曠的地兒,最好是沒人煙的地方,免得死前還禍害别人。也算是為下輩子行善積德了。”

甯蘇:“多謝提醒。你想得真周到。”

金玉堂連着打了幾個哈欠,“行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說什麼廢話。隻要你立冬那天趕在日落前去到沙漠中心,按照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替我解開法陣,你我之間就互不相欠了。各走各的路,誰也别管誰。”

啟動陣法對于甯蘇來說是一場潛在的劫難,怕是又要給程緣緣添麻煩了。

“陣法解開之後你.......到時候你無拘無束,天地遼闊,想去哪裡都行,想做什麼都行......”

金玉堂馬上明白她的意思,搶先說道:“你是想勸我多行善事,不要再為禍人間?你錯了,我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害人。是你們求着我要我去幫你們殺害族人。财富、名利、軍功,隻要人們開口,我一定奉上。是你們太過狹隘了。我明明對你們有求必應,你們卻不給我建廟宇立神像,反而罵我是為禍人間的妖物?真是虛僞至極又自私自利的人啊。”

聽着金玉堂的嘲諷,甯蘇不為所動,她一直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并不會因為旁人的隻言片語而動搖。“你倒也不用這般擡高自己。我們之間不過就是利益交換,不用吹噓自己。”

從禁閉室出來後,甯蘇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幾天的疲憊不适一掃而光。她穿衣衫時發現程緣緣給她準備了一套新衣,一件淺湖綠色的長裙,前襟、袖口處用嫩黃色的絲線繡着葉子樣式,仿若春天時一樹嫩葉慵懶地舒展着枝葉。她非常喜歡,迫不及待地換上新裙子,一邊轉着圈看飄逸的裙擺,一邊随意哼着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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