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是叛臣,是賊子,他的屍身隻能喂狗。
我頭一次,感覺到除了阿懦,旁人給我帶來的隐痛,是那種隻能在暗處發揮的苦楚。
我安撫了群臣,對待王卻漸漸變得毫無耐性。我以王上靜養為由屏退了衆人,卻拗不過一個阿羅漢。
阿羅漢臉色并不怎麼好,是那種潮紅難耐的春色。
我第一次見阿羅漢是在老師的家中,那時候阿懦還是王後。
阿羅漢還不叫阿羅漢,他叫沈昭然。那時候他不過是個瘦弱的公子哥,面色慘兮兮的。
我卻對他頗有興趣,他這種的,真像孱弱的僵屍。
“阿黎小姐。”他叫住我,我卻上下打量,恥笑他。
“公子,可真弱。”我湊近他,唇上花果脂膏的味道有些撩人,我感受到他吞咽了口水。
我一面慨歎他的“弱”,一面像團火一樣招惹他。
就像現在他擁着我的身子,招惹我一樣。
“阿懦!”宋初揺驚醒,想起她的白血病病友,她的妹妹,曹琦月。
她的妹妹,是否已經往生了呢?
似乎從這晚開始,她開始重複做這種“怪夢”。
宋初搖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壞的本科。宋母菩薩真人叫着,倒是覺着解放了許多。
大學倒是沒什麼特别顯著的大事,日子就是這麼悠悠過去。雖然,好像缺失了什麼……
畢業後,宋初搖留在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做文案策劃。
林鶴黛是她在爍州的領導,一直都是語音交流或者文字溝通,并沒有見過真人。
近些日子宋初揺一行人要去爍州出差,林鶴黛也會去。
她們到達的地方是爍州cie會館,可是林鶴黛卻遲遲沒有到來。
同事宋陽光正逛着包材館正興奮,一個個和館裡的廠商交涉拍照,隻有宋初揺心不在焉。
“林鶴黛”,好熟悉的名字。
“嗨,宋……初揺。”林鶴黛姗姗來遲,卻一眼認出了宋初揺。
真奇怪,好詭異。
宋初揺突然想起,自己做過一場夢,在雨後初晴的山裡。夢裡有苔藓、桔梗花、楊樹花、山楂樹。
還有,林鶴黛!
她正在交流工作,蘭花線香的工作,可是沒等她多說,就醒了。
而面前這個林鶴黛,居然和夢裡的别無二緻!
詭異,太詭異了!
宋初揺重重拍了自己的臉,試圖證明自己在做夢。
可是,好疼啊!
宋初搖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總感覺缺失的記憶和俞知有關,可是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宋初揺想了一會兒,還是用大小号都加了高中校友群。
不一會兒,大号進入群裡了。宋初揺有些尴尬,想着不久前她就進群想找俞知的号,掙紮半天退了,現在又……
不過,很奇怪的是小号被差别對待,被群管理無情拒絕了。
這個群的活躍度是1%,近期最活躍的還是宋初揺上次進群那幾天。
宋初揺翻翻群記錄,發現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
有個頂着“彭于晏”頭像的男生,在宋初揺第一次進群後,發了四五張畢業照,她翻開看看,有一張就是俞知的。
俞知站在最後一排,最中間,C位。他看着鏡頭,眼睛微微眯着,薄唇性感,鼻骨挺立,比周圍的人白了幾個度。
那個男生再發了四五張畢業照後,還好像意有所指地說了句:“大家看看有沒有你們的暗戀對象哈!”
宋初揺鬼使神差點開了那個“彭于晏”的空間,發現他不僅僅是南川中學的,還是自己大學的校友。
啊這?
不怪宋初揺多想,實在巧合得有點詭異。
她點開高三(101)班俞知那一欄,加好友的界面彈了出來。
她觀察了一下,俞知的□□空間還是開放的吧,不過沒啥可以看的,就去□□音樂轉了一圈。
想着要給他道個歉,就敲了幾句話:
你好,俞知。我是宋初揺,可能你快忘記我了吧。
宋初揺發完,覺着有點惡心,怎麼那麼像綠茶呢?實在是啧啧啧。她宋初揺也有這一天啊!
很遺憾的是,宋初揺中午發的留言,下午就發現她被俞知屏蔽了。
得,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宋初揺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一連多少天,沒有胃口,因為這件事,吃不下飯。
同事宋陽光每天中午陪宋初揺吃飯遛彎,午休兩小時,她們能走幾公裡。
可是宋陽光發現,宋初揺已經一個多星期“茶不思,飯不想”了。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陽光。”宋初揺撫着眉毛,堪堪開口。
“就像你說你之前去CIE會展上遇到了像明星的帥哥。”宋陽光一邊走,一邊看着頹廢的宋初揺。
“嗯,這就是喜歡?”宋初揺沒了精氣神,隻是低低開口。
“你願意為他生孩子嗎?”宋陽光突然停了腳步,開口就是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