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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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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隻喜歡姑娘,還是隻喜歡漂亮姑娘,好刁鑽的小東西。”

這時謝流忱喚它回來,鳥兒已經被他馴養五年,野性消減大半。

然而往日勉強算聽話的鳥兒,這一回卻對他的呼喚充耳不聞。

“我還從未見過它這樣喜歡誰,它與你,當真是一見如故。”謝流忱淡笑着道。

陸盈章也愛死這隻毛茸茸的小心肝,塗了鮮豔口脂的紅唇在它頭上狠狠親了幾口,親得它滿臉唇印。

鳥兒在她掌中唧唧地叫,卻既不逃跑也不抵抗,惹得她狂性大發,又猛親一通。

那個下午,謝流忱神态始終如常,在衆人閑談時,數次仿若不經意地叫鳥兒飛回來。

鳥兒一直賴在陸盈章懷裡,對他不予理會。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謝澄言就見謝流忱重新給鳥兒加上鎖鍊,然後用一條沾了水的手帕細細擦拭鳥兒頭上的唇印。

陸盈章的口脂留色久,謝流忱擦了好一陣,才将那抹紅暈擦掉大半,但仍留有一片極淡的粉,隻是淺淡到必須目不轉睛地看才能發現。

若是換成謝澄言,都擦到這種程度了,她早就停下不擦,可是謝流忱并未罷手,他神色淡淡,好像仍不能滿意一樣,耐心十足地繼續擦拭着。

就算是個人都受不了這麼一直被摁着擦來擦去。

果然沒多久,鳥也受不了了,它一扇翅膀就想躲開謝流忱的手,謝流忱早有預料,拉過鎖鍊一點點收緊,讓它的活動範圍逐漸縮小,最後縮到隻能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鳥兒氣急敗壞地猛啄了他的手好幾口,一口下去就是一小塊肉。

一向怕疼的謝流忱痛得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卻沒有縮回手,反而擡手攏住鳥兒的頭頸,讓它每一次動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被它又啄又咬也不松手。

等鳥兒發脾氣發到累得不再掙紮,他又繼續擦它的腦袋,并沒有因為被它啄傷了手而生氣,始終溫溫柔柔地重複着擦拭的動作。

回想起那一幕,謝澄言都感到透不過氣。

謝流忱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人和事失控發火,如果嘗試用能将所有人都惹惱的事去激怒他,他也隻是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他看似性情随和,實際卻自我又霸道,無視對方所有的反抗和不滿,極為強硬地要求對方按照他的想法來行動。

就因為陸盈章臨走前,掐着嗓子對鳥兒道:“小心肝,我過幾日就來看你,你要記得我喲。”

于是那之後,謝流忱再沒請過陸盈章來謝家,也再不讓任何人有親近鳥兒的機會,就算這隻鳥不親近他,也不能親近别人。

想起這些往事,謝澄言半真半假地說笑:“長兄把它放我這一個月,萬一它喜歡上我怎麼辦?”

“那又如何,它難道還能掙脫鎖鍊,順從自己的心意飛到你身旁嗎?”

謝澄言才不相信這句話,若是他當真不在意,怎麼連讓鳥兒和陸盈章見面都不許。

謝流忱與愛寵分别在即,他探手入籠,用指腹去輕輕摩挲它柔軟順滑的羽毛,鳥兒心浮氣躁,一見他的手指就發出尖銳的叫聲,作勢要咬。

養了五年了,這鳥還是不大待見他。

謝澄言忍不住道:“脾氣這般大,長兄為何養得這麼起勁?”

她最怕這種會咬主人的寵物了,吓人。

謝流忱的手指正繞着鳥頭打圈,引得它追着要啄,他露出笑容:“有脾氣才生動鮮活,若是什麼事都忍氣吞聲,半死不活地忍耐,還有什麼意思呢。”

“你的品味真是與衆不同。”謝澄言難以理解他的愛好。

幸好長兄養的是隻要不了人命的小鳥,要是養隻真正的猛禽,把他喉嚨都給咬斷,看他還覺不覺得有意思。

下人送上一碗溫熱的藥,已經涼到恰好能入口的程度,李嬷嬷正要服侍謝澄言喂下,謝流忱卻接過了碗:“我來吧。”

他盛了一勺藥遞到謝澄言嘴邊,謝澄言受寵若驚,呆張着嘴喝了下去。

長兄倒是很有服侍人的天分,平日也不見他幹過伺候人的活,可是現在喂她喝藥時一滴都沒濺到她衣裳上。

半碗藥喝完,趁着謝流忱這會似乎很好說話,謝澄言抓住時機,讓人将桌上的漆盒提來打開,她裝模作樣道:“我現在受了内傷有長兄關照,有下人圍着看顧。可嫂嫂左臂也受了傷,卻要跪祠堂,她左臂本就有舊傷,她也該回去好好養病才是。”

謝流忱将勺子遞到她嘴邊:“她不是孩子了,若是身體不适,會自己尋醫問藥,你不必為她擔心。”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這冷漠的話語,謝澄言愣了一下。

什麼叫不必為她擔心,在謝家,除了她,又有誰會真正擔心崔韻時。

她按下心中的怒氣,她今日已經足夠明白,她的發怒無濟于事,不能改變崔韻時的狀況。

“嫂嫂把家裡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長兄也該顧惜一二。”

謝澄言企圖用崔韻時的用處來打動謝流忱,即使是件工具,也要愛惜使用,而不是随意折斷。

謝流忱不語。

他覺得這句話真是耳熟。

謝澄言不愧是明儀郡主與心愛的男子生下的女兒,與明儀郡主說的話一般無二。

她們都覺得他與崔韻時不相配,可他與崔韻時二人之間的事,她們憑什麼指手畫腳,妄圖拆散他們。

謝澄言沒注意他的表情,繼續遊說:“她讓長兄不用再在家宅中的事務費心,任勞任怨,端莊得體,長兄就算另娶,也不會有做得比她更好的人選。”

謝流忱聽她誇大崔韻時的用處,覺得有些好笑,糾正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為人妻必須要做之事。崔韻時原本不是為了嫁人而培養長大的,因為左臂殘廢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找個人嫁了,所以出嫁前隻學了半年掌家的本事。隻學半年就有這樣的能耐,而那些一心要做賢婦的姑娘們從小就學習這些本領,在你口中卻成了‘沒有比崔韻時更好的人選’。”

謝流忱放下一直舉着勺子的手:“你這麼說,未免太看不起那些姑娘。”

“不是我看不起誰,是你,是你看不起崔韻時。”謝澄言眉頭皺得緊緊的,謝流忱說崔韻時的那些話,根本不像在說一個為他付出的妻子,而像在說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人。

謝澄言越想越覺得荒謬,她别開臉,不肯喝他送到嘴邊的藥:“當初是你求娶的她,怎麼,到手之後就發現她不合你意了?你若是覺得可以替代她的人很多,那你為什麼不換了她,換一個你滿意的鐘愛的妻子,你就不會成日故意縱容二姐羞辱她。”

“你似乎覺得我并不喜歡崔韻時?”謝流忱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十分正常,就像是一位長兄聽到妹妹在說傻話時會露出的無奈笑容。

謝澄言把臉轉回來,直視着他:“不然呢?如果喜歡一個人是磋磨她,讓她丢臉,折磨她的心,讓她不得一日安穩,那你的所作所為倒确實算得上是很喜歡她。”

面對她的譏諷,謝流忱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快。

他手執白勺在碗中輕輕攪動,将他在湯藥中本就模糊的倒影攪得更加破碎。

謝流忱輕描淡寫地說:“你喜歡養花,用最鋒利的剪子去修剪它們的身體,你喜歡玩七巧圖,常将它們一片片打亂重新拼湊,你有你喜歡一件東西的方式,我也有我的。”

謝澄言心想這都是什麼歪理。

她說:“可是每件東西都是不一樣的,不能一概而論。我用剪子剪花枝,可是我不會用剪子去剪鐵錘讓它變鈍,這種毫無意義的磋磨隻會毀掉我的剪子,我絕不會這麼做,可是你會。”

謝流忱慢慢道:“我說過了,我有我喜歡一件東西的方式,這柄瓷勺在你們眼裡看來,質地厚實,光滑瑩潤。這是你十四歲那年,姑母贈給你的一套瓷器中的一件,極合你的心意,你便對它愛護有加,用了五年也不曾換過。”

謝流忱繼續說:“不隻是你,你院中所有奴仆都小心翼翼地對待這柄瓷勺,誰都不想打碎這樣名貴的東西。”

他從藥碗中提起白勺,将它豎提在半空。

直到勺中最後一滴藥汁落回碗裡,他才将勺子提到一邊,然後毫無預兆地松開手。

啪的一聲,白勺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有下人沒料到這一出,驚叫了一聲,叫完就緊緊閉上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所有人都像做錯了事一樣低下頭,不敢再看兩位主子。

在滿室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寂靜中,謝流忱笑了笑:“可它在我眼裡,就是用來碎的。”

“這就是我喜歡一件東西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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