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在哪,帶我過去”
劍抵在脖,洛赤哪敢有半分異議,一臉順從地領着他向洪青昀所在的客房而去。
而原看守在北院的魯鄱聽見有人敢來康王府踢場子,為表忠心,連來人是誰都未打聽,掄着自己的狼牙棒就沖出去了。
等他到時,聽見人說來人挾持了洛赤公子向客房去了,昂首闊步地往裡走,一邊走還一邊扯着個大嗓門喊,“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王府鬧!還敢挾持洛公子做人質,我今日非剁下他一隻手不可……咳咳咳……太尉?”
待他沖到面前,看清那位“不長眼”的不速之客之時,他吓得手中的狼牙棒都掉了……
“什麼風把您老吹來了?”他陪着笑道,“可有什麼指教嗎?”
洪太尉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也是多年來他一直為洪太尉鞍前馬後的緣由。
“你這小子近來在這康王府混得很是如魚得水嘛”洪钰一掃簇擁着魯鄱而來的那些人,倒都是一些臉熟的,“是準備向你的新主子投桃報李,好讓他以後謀朝篡位成功了之後給你安排一個好差事了是嗎?”
“看來是我太尉府廟太小,容不下你啊!”
魯鄱聽得直冒冷汗,他一面撩起衣袖擦着額間的喊,一面道,“太尉這話是什麼意思?屬下來康王府當值都是聽太尉的安排,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洪太尉冷笑一聲,“那怎麼少主子都被抓了,都不見你挪貴步去通知我一聲呢?”
“難道打的不是賣主求榮的主意?”
“太尉多慮了,屬下對太尉的忠心,日月可鑒!”
“既如此,你明明知道少主被關押在此,為何視而不見?隐瞞不報?!”
魯鄱聞言卻是一驚,“少主被關在這裡了?因為什麼?太尉你跟王爺不是一根繩上的嗎?王爺好端端的幹嘛要将少爺關押起來?”
洪钰瞧着魯鄱的反應不像是作假,“你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屬下按照太尉您的吩咐來康王府當職之後,一直被安排在北院看管安一緩,甚少來這前院,哪裡知道這麼多的事”
洪钰聞言神色一緩,“既如此,你若還認我這個太尉,就撥亂反正,站到我的身後來”
“這……”魯鄱聞言卻有些猶豫,如今康王府形勢大好,聽說昨日周覓嗪還打了勝仗,他若真能順利登基,自己在他身邊替他鞍前馬後了這些時日,也能得以重用……
此時若是倒戈,那之前種種豈不是功虧一篑?
因而,他并未着急做出選擇,反而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尉,據屬下所知,你與康王爺素來有些交情的,因為何事竟會鬧到今日這個地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見他如此回答,洪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隻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況且,而今他也無意在這些事上糾纏。
“事關你的前途,你要如何選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好了……洛公子,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感受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鋒利的劍刃又貼了幾分,隐隐帶着一絲刺痛,想來已是劃破了肌膚,洛赤不敢怠慢,忙領着洪钰繼續向客房而去。
不多時,便已到房門口。
“洪公子?”
片刻後,裡面傳來洪青昀處變不驚的聲音,“有事?”
洛赤偏頭從眼角餘光瞥向洪钰,一臉讨好地笑道,“太尉大人,你也聽見了,你家公子就在裡面,我任務已經完成,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洪太尉示意一旁的手下接過自己抵在洛赤脖子上的刀劍的劍柄後,幾步上前推門而入,“昀兒”
洪青昀此時正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着面前擺着的那盤要死不活的水仙花,聽到洪钰的聲音,他猛然站起,眼裡有興奮之色,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父親,你怎麼來了?”
“有什麼話先随我回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
洪青昀滿口應下,父子二人說着便腳步匆匆地要往府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