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赤洛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洛墨怎麼來的,為什麼會造成今日這般局面,其中種種,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
洛克陽見她提及到自己的傷心處暴怒不已,擡手便要向她的臉上打去,隻是洛黃再不是之前那個逆來順受,隻會站着挨打的洛黃……
她閃身躲過,頭高高昂起冷眼瞧着對她的躲閃還不适應一臉怔然地愣在原地的洛克陽,“你如果對此實在不滿,我隻管帶着洛墨出去住就是”
見他低頭再未有隻言片語,早有所料的洛黃譏諷一笑後,拂袖繞過洛克陽向府裡走去……
還未走幾步,便聽洛克陽出聲喚道,“黃兒……”
洛黃止步,頭卻未回,“有事?”
“對不住……方才是爹脾氣急了一些,希望你不要見怪……”
伫立在原地沉默許久後,洛黃情緒未明,方擡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二日,皇上的聖旨如約而至,洛克陽雖與洛黃鬧得有些不愉快,可見她終于有一些實質性的進展,着實高興,當晚還特下血本,拿出一錠散銀遣派下人前去購置了一桌好酒好菜為她踐行……
第二天一早,洛克陽早早起床送她來到汴京城門口,命仆人背着他上了城牆,立在寒風瑟瑟的城牆上目送洛黃遠去……
那等單薄孤寂的身影看得周覓歡都一陣唏噓,“沒想到,你爹還挺舍不得你的”
洛黃則眸光冷淡,譏諷一笑,并未搭話……
一行人按照計劃行至金悅來客棧,客棧裡騎快乘而來的安一緩一行早已入住。
第二日一早,天将亮之際,衆人皆早早起床,此時安一緩一行人早已換上事先準備好的侍衛衣物,混進隊伍裡,一個個排着隊交錢退房,剛剛起床還未睡醒昏頭昏腦的客棧老闆咧着個大金牙隻顧着低頭收錢結賬,忙得頭昏腦漲,壓根未看得清誰是誰……
出了金悅來客棧後,洛黃将早已準備好的令牌交到安一緩的手裡,分發下去之後,如此便算功德圓滿。
而在衆人未注意到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眼神緊随安一緩及洛黃而走……神色莫名……
因有安重告誡在前,周覓歡性子收斂了許多,一路上都安靜地跟自己的丫鬟小玉坐在馬車裡,那等乖巧安靜的模樣看得之前曾與她出去過的,已經充分做好心理準備将這差事歸類為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的侖進忠是一臉懵逼……
他驅馬來到安一緩的身邊,探頭探腦地問道,“将軍,近日公主好像有些反常哪……”
“有什麼反常的?”
“你可不知,往日我跟公主殿下出宮之時一路上不是要停下賞花就是要捉蝴蝶……一路上忙得很哪……哪能像現在這樣這般消停的……”
話剛說完,正在車轎裡待得無聊,隐約聽見人談話,言語中好像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忙興緻勃勃地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卻正好瞧見侖進忠與安一緩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
仔細豎耳一聽,那話裡可不是什麼好話,頓時斂了笑,皺眉冷着臉向二人咳嗽一聲,侖進忠驟然聽到她的咳嗽聲,心虛地轉身向後一看,正好瞧見沖着他瞪眼的周覓歡……
在她的威懾下,侖進忠咧着一張少了被洛黃打掉兩顆牙的嘴略微尴尬地向周覓歡笑笑,也不敢再聊了,忙驅馬快步奔向不遠處……
見那侖進忠走遠,周覓歡俊俏的臉上方才展露了些許笑顔,笑呤呤地仰頭望向不遠處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安一緩,“将軍,咱們還有多久能到?”
“公主可是累了嗎?照現在的行程還需兩日,若是累了,這個時辰也快到飯點了,此處荒蕪,也無人煙,得委屈公主在不遠處下車,吃點随身攜帶的幹糧将就将就……咱們盡快吃完了,得加緊趕路,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客棧供公主歇息……”
“你決定就好……”周覓歡紅着臉低頭颔首,一副聽話小媳婦的做派……
“公主曾說過去過幾次嶽陽城,也不知公主還記得這一路上會路過幾個客棧,咱們現在離下一個客棧還有多遠?”
從汴京到嶽陽城的這條路,周覓歡确實來回也走過幾次,應該知道大概行程……
隻是以往她不過是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公主,隻顧玩樂,随着自己的性子瞎來,對那什麼行程安排是毫不關心,絲毫都未留意……她哪還記得路上有什麼客棧茶鋪的……
隻是安一緩既已問道,周覓歡倒不好說不知道,到時他若是以為自己是刻意推脫,那反倒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