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吹着胡子道,“是像你,得着一點成就,還沒怎麼着呢,就按捺不住性子,在這裡瞎炫耀了”
王崇敏瞧着席間被身邊的步汀纏着脫不開身的安一禹,眉頭一樣,撇着嘴,陰陽怪氣地道,“我看你哪就是嫉妒……”
“你家安一禹素來泯然衆人慣了,自然瞧不慣人家搶他的風了……”
“王大人,這你可以放心,我家一禹身邊不是有個小迷妹了……”安重愈發得意,瞧着一旁攀着安一禹手臂的步汀也順眼了些……
“呵呵呵……那倒是恭喜你得着這麼一位稱心如意的媳婦了……”
二人在這吵得不可開交,誰都不願服誰之際,一旁安重看得順眼的“兒媳婦”步汀正撺掇着安一禹上場……
安一禹想着步汀那彈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琴技臉上着實不是為難二字可以形容的……
“我對那扇子着實不感興趣……”
“一禹哥哥,可是我想要那把琴呀,那可是你的東西,怎麼可以被旁人得去……”
安一禹捏着汗心中暗道,就憑她這琴技,若被旁人得去那還是這把琴的造化了……
步汀軟硬兼施磨了半天,眼見安一禹一直不為所動,圓圓的臉皺得像個包子一般,一臉洩氣地望着粟勇忠邀請劉瑾泉上場……
看着她失落的模樣,安一禹心有愧疚……
一旁的王老虎推着他的手臂小聲在他耳邊道,“她到底是個女孩子,這麼多人看着呢你這樣拒絕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安一禹望着他,像是找到了接盤俠一般,慫恿道,“是不好看……要不你跟她上去?”
見自己惹禍上身的王老虎忙抽身一躲,“我?不要了吧……”
他目光瞥向殿上正舞動着他那蹩腳功夫,曲調與動作完全不搭,略顯笨拙尴尬的粟勇忠……
他也有些犯怵……
“況且,就算我樂意,步小姐也不一定樂意呀……”
安一禹一瞧有戲,忙開始搓合,在步汀面前将王老虎好一陣吹噓,說他的字寫得如何如何好,已達到行雲流水,揮筆灑墨的地步……
直誇得王老虎羞得一張臉通紅,低着頭不住地扯安一禹的衣衫……
步汀原本興緻缺缺,但見安一禹那殷勤熱絡,直恨不得即刻就将自己嫁給王老虎……
她不禁氣急,雙手揪着自己的裙擺猛地站起,賭氣道,“跟他上場就跟他上場,安一禹,你别後悔!”
說罷扯着王老虎的袖子氣呼呼地便要向殿中走去……
屏風後的王崇敏見此情形,有些幸災樂禍,“你這兒媳好像要跟别人跑了……”
這一句話倒令安重想起萬淺語,宛如被踩到尾巴一般,他氣急敗壞地指着王崇敏罵道,“虧你還飽讀聖賢書,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這沒影之事豈是能渾言的?!”
如今這這萬淺語已成他的心病,一想到這麼一位幹出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之事還是他逼着安一緩娶得,他就宛如心中紮了一根拔不出的尖刺一般難受……
王崇敏被罵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與安重素來不和,也沒少鬥嘴,比這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有說過,也沒見着安重像現在這般反應劇烈……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隐情不成……
安重見着王崇敏一臉探究地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心虛地冷哼一聲,招呼也不與他打了,負手向外走去……
見他走了,王崇敏獨自一人瞧着在殿中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男男女女,已垂垂老矣的他頓覺有些孤獨……與周遭熱鬧環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他幽幽長歎一聲,方也負手離去……
王老虎被步汀扯到了一邊,說着便要上台,卻被王老虎叫住,“步小姐……慢着些……”
步汀被氣昏了頭,自己可沒有……
二人這樣子上台,就憑着她彈古筝,自己這呤詩的水平,那豈不是要丢臉丢到姥姥家……
步汀停步,轉身望向王老虎,眼淚汪汪地道,“是不是你也不願意跟我上台了?你也嫌棄我?”
有白容清及周覓歡在場,這步汀的音容相貌雖算不上出衆,可膚若凝脂,身材嬌小勻稱,在燈光下盈盈含淚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惜……
那般姿态倒與在歡場上故意裝模作樣地扮出的楚楚可憐很不一樣……
五大三粗的王老虎頓時慌了神,忙擺着手道,“沒有……沒有……”
他低下頭不敢擡眸與步汀對視……
“步小姐說笑了……你不嫌棄我已是我的榮幸,我怎麼會嫌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