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别瞎說……”
這話一出,一旁的白容清有些尴尬……
自知情急之下,自己有些口不擇言的安一禹又出言找補,“我的意思是……她還暫時不是……”眼見着這話一出,安一緩又面色不善,忙又補充道,“這是或不是,還不是得看我哥的……對吧……哥?”
安一緩臉越來越黑,自己是越說越錯……
裡外不是人的安一禹索性開啟了擺爛模式,兩雙一攤,啥都不管,喝起了悶酒……
這時,被逼着趕鴨子上架,活躍氣氛的王老虎已将上前演奏的一位大家閨秀送了下去……
“接下來,還有哪位小姐要上前彈奏一曲呢?”
方才一直精心聽曲的周覓歡一臉不屑,這一路聽下來就屬自己琴藝精湛,其他人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而已……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若是放在平日,她早就出言嘲諷了,可而今聽了方才安一緩那一席話後,她行事卻謹慎了些……
而今宮中母後大病初愈,又有粟米那個奸妃作亂,父皇耳根子又軟,自己實在不該再樹外敵,徒增煩惱……
那些閨秀們雖統共加起來身份都沒有她尊貴,她自然是不在乎她們高不高興的……可她在乎卻是她們背後的勢力……
哪些可都是前朝朝臣們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
想到這裡,周覓歡撫掌大笑,“方才聽得左小姐一曲恍若天籁,這時令人驚歎……”
這左小姐乃是左侍郎家的二小姐,素來膽小怯弱,沒什麼存在感。
因而原本已起身坐回原位的左二小姐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擡頭望向周覓歡,“我……彈得好嗎?”
她自小樣貌才藝都不出衆,别說出來外面,就是在家都是毫無存在感的,今日為着自己的終身大事,鼓起勇氣走到人前彈奏了這麼一曲,原本以為素來刻薄的周覓歡不出言嘲諷已是祖上積德,豈料她竟破天荒地誇了自己……
也難怪她受寵若驚……
而周覓歡此舉也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原本正在觀望的各位大家閨秀們也都紛紛上前展示才藝。
而諸位青年才俊們也都按捺不住,摩拳擦掌。
王老虎待送下一位彈完琴的小姐後,又笑道,“坐下各位皆是有識之士,單有音律是否太寡淡了些?不如這樣,咱們兩兩一起,以今日圓月為主,輪番兩人合奏一番曲目……”
這時人群裡有一位青年男子大聲問道,“我們一不會彈琴,二不會跳舞,如何表演曲目?”
“作詩總會吧”王老虎笑道,“不過是逗趣而已,不拘什麼形式,隻要與天上那輪圓月相關,做得好,做得妙就為勝”
“現在既有安一禹手上的一架古筝作為彩頭,為作激勵,我便也忍痛割愛,捐出我收藏已久的一柄白玉寶扇作為彩頭可好?”
王老虎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那柄白璧無瑕上好折扇。
見到那柄扇子,安一禹眼前一亮,“你這小子,今日怎麼這麼大方,放在平日可是連摸都不讓我摸的”
“一禹兄,這扇子有什麼稀奇的?這麼寶貝?”
“這扇柄上鑲嵌着一整塊潔白無瑕的上好白玉,扇骨以棕竹所制,扇面是珍貴的缂絲,要說最難得的還是他扇面上那副畫……”
“那畫有什麼稀奇的?”
“那畫乃是幾百年前的杜之風,杜大聖人親筆所做,潇灑飄逸,上面還蓋有他的印章呢”
也不知這王老虎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柄扇子,天天當寶貝似地拿着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到處顯擺……
若放在平時,他是碰都不給他們碰一下,就是安一禹也隻是隔着遠遠地看了幾眼……
豈料,今日倒這般大方,可真是稀奇得很……
這下,不僅旁人均是眼前一亮,就連安一緩都來了興趣……
“将軍想要?”他臉上細微末節之事都逃不過白容清的眼睛。
安一緩卻是分神望向坐上正為周覓歡斟滿酒的洛黃。
“今日我開心大出血不成?”王老虎嘻嘻哈哈地應着。
原本站在最後面的粟勇忠此時也湊上前來,出言調侃着,“等下你輸了可莫後悔才好”
一番話惹得衆人哈哈大笑,氣氛愉悅。
王老虎眉頭一挑笑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絕無後悔之意”
“你可是也要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