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二人對峙之間氣氛凝聚到冰點,就連一旁的安一禹都夾在二人中間坐立難安之時……
“我跟你去救”門外的安緩如一柄突如其來的冰錐一般戳破冰面,頓時春風自來。
“哥……”作為安一緩的頭号迷弟,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
安一緩跨步走進,先與坐上的安重對視一眼,後斟酌片刻方才道,“我與父親對洛大公子與洛二小姐失蹤一事都極為重視,查到劫持他們的極有可能是歸化教的人……”
“這段時日以來一直與你父親多番奔走,汴京城裡城外府衙都已派人搜過邊邊角角,但因對這歸化教知之甚少,故而仍舊毫無所獲……”
洛黃心急,“他們并不在汴京城裡,你們自然搜尋不到了”
“那依三公子所言……”
“你應該知道汴京城外的虛虞山吧”
“自然有所耳聞……”安一緩眸光随之一緊,“你是說……洛赤與洛橙在那?”
安重眸光一凝,“洛三公子回來汴京城的日子不長,怎麼對這汴京城裡城外如此熟悉?倒令我這個半輩子都待在汴京城的糟老頭子自愧弗如了”
洛黃咬唇,暗道這安重老奸巨猾的,可不好忽悠,歸化教名聲不好,在大周朝裡被稱之為魔教,任何人與之扯上關系都會為世俗所不容……
自己在這老狐狸面前更要小心謹慎,半點破綻都不能暴露,否則不僅自己還會連累旁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方才不過是聽安大公子說起城裡城外的邊邊角角都搜過了,想起之前我爹帶我們幾個踏春去過的虛虞山似乎離那片遭遇襲擊的桃林不遠,這歸化教乃是人人喊打的宵小之輩,故而晚輩這才會大膽猜測他們會不會躲在人煙稀少,山洞奇多的虛虞山上……”
“你言之有理”安一緩抱拳向安重道,“爹,不如就由孩兒領人即刻前去”
“不可!”安重怎會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隻身犯險,“而今隻是猜測而已,并無實據,還是待我跟洛廷尉商量過後再做定奪!”
他的兒子女兒總不會這般不識趣要我兒子涉險去救吧?
洛黃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她在歸化教多年,最是了解那些人的心狠手辣,按照之前在桃花林交手之時扔進馬車裡的那個冒着紫煙的玻璃瓶來看,此次劫掠洛赤洛橙的應該是歸化教三大教首之一的聖女苗影。
她這聖女的稱号實則是諷稱,看似面若中秋皎月,一襲素錦裹身,該最是純潔無暇,實則肮髒陰險,幹盡天下一切污穢之事,下毒用刑是她的拿手好戲,兩面三刀是她的必備技能。
而她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好色……
不論男女……
你說 ,洛赤洛橙二人落入這麼一個人的手裡,她怎能再容得下他們的“從長計議”!
“罷了,你們既不願涉險,我便一個人去!”
“不可!”安一緩斷然否決,“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怎能再度奔波!”
“爹,洛橙雖還未過門,在外人眼裡卻也是我們安家的人,我安家若是袖手,豈不是要被外人恥笑?”
安重捋胡沉呤片刻,再擡頭是眼裡卻是欣慰之色,“我兒有擔當!無愧于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你帶上風叔等一衆家丁前去……我兒……記着一切都以你自己安危為重!不可逞能!知道了嗎?”
安一緩抱手稱是後,大步向外走去。
洛黃卻追出門外,緊跟其後,“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安一緩止步,低頭與她對視,“我說過了,你身上有傷,不宜再勞累!不如待在家裡好好養傷才是正事!”
“你們不如我熟悉地形,我知道虛虞山上有一處藏人的好去處,帶我去可為你們指路”
身形薄弱瘦小卻緊抿嘴唇,神色堅毅,頗為倔強。
安一緩無奈妥協,“帶你去也可以,但是你需得應承我到了那裡不可莽撞,無論發生何事都得聽我派遣!”
“可以”
清點府中骁勇家丁二十餘人後,聲勢浩大地一人一匹快馬向城外的虛虞山而去。
快馬加鞭來至虛虞山山下已近黃昏,暮色将至,擡頭望不見首尾的山峰橫亘在衆人面前,青翠碧綠的山峰此時在暮色的濃墨之下已漸漸染成黑色。
黑黝黝地就好似能一個将人吸進去困在裡面的黑洞……
風叔驅馬上前與安一緩平行,“公子,天色已晚,我們不如在山下休整一番,待天亮之後,再作打算!”
“風叔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再次安營休整!”
風叔令命正要下去之時,洛黃将他喚住,
“慢些……”
“還有何事?”
“我們行前可帶了饅頭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