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樂這場比賽結束後,四人在觀衆席安安靜靜地看了兩場比賽,打算到點就回客棧,卻沒想到還沒回客棧,先等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陳旭被人重傷,如今正在緣行山掌門院裡醫治!
雲生奇道:“他難道是在比賽中被人重傷的?”
“怎麼可能?”司韶皺眉,眼裡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開口道:“他是在陳府被人傷的。”
“陳府?”雲生驚呼出聲,下一秒被司韶捂上嘴,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小點聲!”
雲生說不出話,努力點頭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秋樂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說話,司韶立刻将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原來是陳旭昨晚在陳府受了重傷倒在院裡,之後被陳夫人意外發現,彼時陳家主正好路過,聽見陳夫人呼救,陳旭才被及時送往醫治。
陳家主瞞着消息将陳家上下徹夜搜查了一番,可惜毫無所獲,他怕那歹人還在府中,對陳旭不利,于是将陳旭送到緣行山掌門院子中醫治。
因為今日還有陳旭的比賽,他無法出現應戰,陳家主知曉此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幹脆在陳旭那場比賽上将情況說明,同時代表裁判判決陳旭自動棄權比賽。
“怪不得……”君念摸着下巴思索,他們不在陳旭那個比賽場地,自然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
陳家主沒有格外召集衆人說明這個事情,估計是為了不耽誤比賽。
反正那個場地的人會一傳十,十傳百……這不,這事才過去一刻鐘,司韶和靈野野就過來告訴他們了。
雲生問道:“難道是陳家的仇人上門尋仇?”
“不像,”弛舟看向他,不贊同道:“若是尋仇,他為何選擇在陳府,又為何選擇陳旭?”
這不是明智之舉。
倘若真是陳家的仇人,他想傷陳旭不如選擇緣行山陳旭落單時。
偌大的緣行山裡,衆人的注意力又在比賽上,這時候很難有人能發現陳旭出事了。
倘若他是因為打不過陳家主想挑軟柿子捏,或者想讓陳家主痛失所愛,他大可選擇陳夫人,世人皆知陳家主愛妻如命。
當弛舟将這些理由緩緩道出後,雲生的神色很顯然變得猶豫起來。
他不确定道:“有沒有可能歹人想傷的是陳夫人,而陳旭恰好路過……”
“這就更不對了!”君念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誇張地搖頭歎氣道:“歹人若是想傷陳夫人,他為何不選擇白天動手?”
陳家主和陳旭在白天都會去緣行山,隻要這歹人在這時候想辦法混進陳府,傷陳夫人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畢竟他能重傷陳旭,甚至沒有驚動府裡的守衛和陳霖,足以見得他的武功高強。
“這麼複雜?”司韶終于忍不住感歎一句,她覺得自己要被繞暈了。
幾人都沒接她的話,顯然都在思考這件事。
各種可能都被否定了,好像有一團霧蒙在眼前,讓他們看不清這件事背後代表了什麼。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秋樂突然開口道:“傷陳旭的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覺迷霧被撥開了些許,露出冰山一角。
“這太可怕了,”靈野野緊皺眉頭道:“陳旭曾說過陳府戒備森嚴,按理是混不進奸細的,别提這歹人還得到了陳旭的信任。”
從五年前陳望甯的事情之後,陳旭就難以相信陳府裡的人,縱使是一直跟随陳霖的陳大他們,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全心全意信任他們了。
因為他說過,五年前那樁事,陳府許多地方都讓他生出疑慮。
第一,那修士能跑出關押他的房間并順利找到陳望甯的院子,本就有些匪夷所思,更别提一直昏睡的陳望甯還這麼巧地在那時候醒來。
第二,傳信給陳霖之後,整整十日他都沒有趕回陳府,事後他說自己是在第七日收到的信,那麼這封信為什麼慢了這麼多?
靈野野想了想,還是沒将陳旭跟她說的話告訴另外幾人。
因為陳旭曾說過,不一定是陳府裡的人出了問題,畢竟第一件事可能真的是巧合,第二件事傳信人曾說自己遇到了埋伏。
“但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測。”弛舟的聲音傳來,拉回了靈野野的思緒。
秋樂問道:“陳旭現在如何?”
“快昏迷不醒一天一夜了,”靈野野搖頭道:“我師父看過後,說他這三天怕是要在鬼門關走上一趟,就看三天後能不能醒來……”
此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下來,心情也變得有幾分沉重。
“我有一個問題,”司韶想起什麼,疑惑道:“歹人若真是陳旭十分信任的人,他為什麼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這個時候下手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司韶等了半晌沒聽見幾人說話,猶豫道:“我說錯話了?”
“不是,”靈野野抓住她的手,激動道:“阿韶,你給我們提供了新的思路!”
這話從司韶口中問出,幾人激動之餘都有兩分感歎,沒想到她也有智商在線的時候。
司韶本人卻很懵,她隻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不明白他們怎麼這個反應。
她呐呐道:“所以……到底為什麼這時候動手?”
弛舟思忖道:“他對歹人造成了威脅,而且是短時間内,因此那人不得不倉促動手。”
“最有可能的就是,”君念接話道:“他撞破了歹人的秘密,甚至是歹人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幾人都露出凝重的神色,顯然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