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檢查敵方人員的屍體和留下的武器之類的……”
媽媽嗔怪地打了一下爸爸的肩膀:“怎麼可以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什麼屍體,武器……“吃飯!”
“那萬一有人假裝自己死掉,然後突然跳起來攻擊你們呢?”
媽媽迅速收回看向爸爸的“都怪你”的眼神,轉而伸出手摸了摸帶土的頭。“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就算有,爸爸也會保護媽媽。”
帶土閉了嘴,開始吃碗裡的天婦羅。媽媽也抓起壽司,囑咐起了大人不在時奶奶會來家裡幫忙還會檢查你們的作啦,哥哥要照顧妹妹啦,分工洗衣服洗碗啦之類的瑣事。
原主在家裡就是一個并不愛開口說話的類型。可能是因為這點,平時爸爸媽媽也比較擔心她。畢竟和開朗陽光好像面對啥困難都笑嘻嘻的哥哥來說,沉默寡言表情管理絕佳的内向妹妹确實有點讓家長摸不透。
帶土吃完飯抹完嘴,又開始叭叭叭:“那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一家之主的爸爸有點生氣了。他用力地丢下筷子,面前的碗也被掀倒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媽媽拍了拍爸爸的手臂,把幹淨的餐巾遞給他,等爸爸把被弄髒的族服丢到木桶裡後,用開玩笑的語氣開了口:“帶土……唉,你也真是的,就不能盼爸爸媽媽點好的嗎?像你妹妹一樣,她就比你懂事多了。”
爸爸換了一件外套,緩和着語氣走到桌邊:“爸爸媽媽的語氣嚴厲了點……但是我們隻是不希望你擔心。”
帶土的眼眶裡有淚在打轉。他感到不快,沉重,暗淡,卻無可奈何。
而全程沒有發言的三秋選擇繼續低頭喝湯。她并不覺得帶土是在危言聳聽,但爸爸媽媽的态度也确實無可指摘。跟小孩子能說明白什麼?任務可以是村子可以是家族,唯獨不可以是家庭,是個人。村子需要家族需要你去,你就得去。
在這種時候,他們做不了逃兵。戰場危險嗎?那必然是危險的。在為戰場收尾的人員裡,大部分都是中年的宇智波。過了戰力最強的時期,還上有老下有小,全身上下也就一雙眼睛能被村子再次利用。
說實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木葉就是存心不想要宇智波一族好過。後方不比前方安全,這是古往今來曆史上大小戰役……是她的曆史老師在唾沫橫飛間告訴她的道理。
多的是人存心偷襲,多的是人苟延殘喘,多得是武器連人帶隊一起帶走……
但是——
“爸爸、媽媽,”三秋放下碗,擡頭說道,“你們去吧。我和哥哥會待在家裡,乖乖等你們回來的。”
*
第二天的體術課,老師以鄭重的口吻宣布了期末考要考的項目和評分細則。
如果按照這樣的标準來考,自己似乎是能擦着及格線升入二年級的。
三秋原本的身體素質就很好,體術課時往往是第一個結束熱身運動的小孩。她又愛玩愛鬧,在排的整整齊齊的隊伍裡蹿來蹿去,身形靈活得像魚,沒人抓得住她。本班的老師在和其他有空的老師們聊天,也懶得管動作放肆的小孩們。
馬上就有幾個一樣好動的女孩子男孩子跟着三秋玩起了抓鬼遊戲。他們笑嘻嘻地飛跑,要不是擔心鬧得太過,在臨近期末考的時候被老師看對了眼,連跑出隊伍方陣都不怕。
卡卡西看不慣三秋嬉笑打鬧的調皮樣子,趁女孩滑過自己面前的刹那伸出手,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後衣領。
孩子們“嘩”的一下散開了。繡着宇智波團扇的布料是深色,方便小孩穿着,不管怎麼玩都不容易髒。卡卡西看着三秋在自己手下露出的一小截皎潔暖白的後脖頸,居然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當事人依然無知無覺。三秋轉頭,一看到他的臉,又笑了:“卡卡西?”
他别開臉,松了抓住她衣領的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