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餅......”
三秋從睡夢中醒來,感到身上入睡時由冬被帶來的的沉重感消失了。
她仍舊閉着眼睛,但睡時混沌的神思逐漸變得清明。老媽又偷偷進自己房間換被子了嗎?
不,自己在兩個月前剛拿到某東京高校的offer,現在應該住在五年前全家移民日本的叔叔家裡,一邊熟悉周圍的環境一邊等待開學。
她支着上半身坐起,發現素色被單變成了印着樹葉的薄薄的夏被。等眼睛适應了被天光映亮的房間,張望了一圈的三秋又呆住了。
她看了看床頭一個貓咪形狀的鐵皮鬧鐘,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二十一世紀的簡約裝修風在一夜間變成了傳統和室,牆上的印象風油畫被寫着奇怪但眼熟的圖案的卷軸取代,刺繡屏風前的木架子上擺着一堆亂糟糟的金屬制品,其中大部分竟然都是開了刃的管制刀具。
但自己睡的床居然還是鐵架床。
傳統殼,現代核。
三秋試探着大聲叫出表姐的名字。平常這個時間,住在她隔壁的表姐應該已經在追劇了。
但回應她的是幾道聽不清内容的人聲,三秋皺着眉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石化在原處。
四肢...手指...全都是......
三秋慌慌張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和鼻子,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
“三秋!”一個戴着護目鏡的男孩猛地拉開隔窗,扒着門框,大聲嚷嚷,“你今天怎麼賴床啊?”
他用的是日語。
三秋“咚”的一聲摔到床下,以為自己離死不遠了。
那個男孩沖過來扶起他,表情很緊張。“哎喲,摔下來了!”
她暈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等眼前的畫面清晰後,發現那個男孩已經轉頭把大人叫進來了。“媽媽,妹妹今天的精神不太好,還從床上摔下來了!”
“啊呀,我就說嘛,小孩子還是要睡榻榻米吧?”一個面容溫和的女人快步走了進來,蹲在了三秋面前,黑色的瞳仁一晃,帶上了兩顆勾玉。
“三秋怎麼樣?”一個男人從帶土背後走上前,也蹲在邊上,擔心地看着她,“怎麼一臉害怕的樣子,做噩夢了?”
“媽媽,妹妹她沒摔壞吧?”那個小男孩從大人中間擠出來,眼睛一眨一眨的,“爸爸,你也去看看妹妹!”
誰是你妹啊,等等等等…寫輪眼……?
我tm怎麼穿進這個死亡率超高的忍者世界裡了?!
“摔什麼壞,你妹妹好着呢!”女人先起身瞪了一眼兒子,又把頭轉回來,輕輕拍了拍三秋的腦袋,“快把衣服穿好出來吃早飯。待會要去學校,别跟着帶土遲到了哦。”
“我今天比三秋起得早!”小男孩炫耀似的跑到外面的餐廳,又扯回一個書包,在男人身邊蹦來蹦去的,“爸爸!”
男人看着他微笑起來,一手把兒子抱在懷裡,站起身出去了。“帶土,那你就先在外面等一下妹妹,等會和她一起去學校,好不好?”
處于呆滞狀态中的三秋聽到那個和某漫畫重要男角色名字相同的小男孩響亮地應了一聲。“好的!”
嗎的。
我真穿了。
“等等,我,我不要去上學!”她發瘋般地爬回床上,手腳靈活地鑽進匆忙中卷出的被窩,“我突然很不舒服,所以我...”
“三秋?”
帶土走回妹妹的床邊,回頭看了眼露出了奇怪表情的父母,下定決心般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你沒事吧?”
我有事。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要睡覺。”
宇智波帶土看到妹妹今日的表現如此古怪,感覺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轉頭向父母求助。“爸爸...”
表情已變得嚴肅的兩位家長一前一後走到女兒的床邊,勾玉緩緩在眼中旋轉。
“三秋,把被子掀開,好嗎?”媽媽放低聲音,吐字的語氣很溫柔。
三秋猶豫了一會兒,慢慢探出一個頭。
“啊!”她輕呼一聲。
——映入她眼簾的是四隻寫輪眼。
兩個大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其實被子遮着也無所謂,隻是想看看目前的“三秋”對請求的接受度而已。
沒有中幻術,也沒有陌生查克拉留下的痕迹。
話說回來,也不會有敵人蠢到這個地步,對着四歲小孩下手吧?就算是看上了宇智波的寫輪眼...她也還沒開眼。
短暫的停頓中,三秋突然想懂了現在自己的處境。
如果再發瘋抵抗下去的話,說不定會一不小心就讓事态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她打量着幾分鐘前還笑語着對自己講話的父母和縮在他們身後的宇智波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