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人的價格不一樣,窮乞丐的命值一塊餅子,王侯的命值一座城池。
隻有很少一部分的凡人能為自己的命出得起價買得起法器和丹藥。
仙門不會做慈善,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去到民間,找到那隻疫鬼,将源頭抹殺。
疫鬼難以捕捉,便是大乘期的修士也捉不到。有病種的地方都有它的氣息。
劉牧雲還不能回去,所有丹藥都是先供有性命之憂的,劉牧雲沒服用丹藥,體内任由病種,不能與十七妹見面。
好消息是,十七妹真真是幸運,她一個人住着,雖有有修士照料,也難免有疏漏。一個夜晚,一名逃跑的病人落到了十七妹住着的院子裡。
十七妹和那人接觸許久,最後竟是一點兒病種也沒沾染。
十七妹就是凡人身體,沒什麼特殊的,這種情況下能健健康康,實在是太走運了。
每日裡,劉牧雲會和十七妹用水鏡聊天。
普通的水鏡術法可以實時傳輸影像和聲音。
“嗯,今天我有乖。”十七妹揚着笑臉和劉牧雲說了再見。水鏡關閉後,她的嘴角挂了下來。
每天裝傻的日子實在太累。
那日落在她院子裡的病人已經死了,内裡腐爛,隻剩皮子。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于疫病,隻有十七妹知道是她吸光了那人的生氣。
那個病人是故意逃脫的,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也知道疫病會不斷傳播,他就是想多傳播,讓更多的人來陪自己。
這樣的惡人,該死。
哥哥最怕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十七妹清晰認識到這一點。血脈的奇特之處便在于此吧,無論願與不願,一些特質都會順着血脈流傳下來。
最先有瘟疫出現的地方位于秦城。
秦城貴族最先出逃,先還有士兵把守城門,阻止染病百姓離開。而後士兵也相繼感染。再然後病人們一一死去。秦城安靜得宛若鬼城。
“城裡還有數百名凡人。”為首的金丹修士說道。
金丹修士名為李修德,此次來秦城尋疫鬼,便是有他帶隊。
“我們去城裡住。”
“寸心,你帶人将所有百姓都帶到城東的善堂。”
善堂地方大,在畫上空間陣法,那就足以容納那麼多百姓。
劉牧雲跟随着一起到了秦城。
此次任務,師門會給予豐厚的報酬。劉牧雲自己報了名,她還從未做過斬殺妖物這類的任務。
她做凡人時,聽到哪處哪處鬧了精怪,最希望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有仙人去把鬧事的精怪收了。
這回輪到她做那個收精怪的仙人了。
“進到城裡,需得小心,瘟疫橫行之下,各類陰物小鬼也會出現,它們不懼病種,喜吃人肉,秦城死去那麼多人,已經将它們喂食得很飽了。”
“怕是每一隻的實力都不差,遇上之後,劉牧雲宋春水張威,你們三人保命為上。”
“蔣志達褚偉功金寶珠,你們三人試探鬼怪的實力,能滅殺就滅殺,滅不了的發信号,也是保命為上不必強殺。”
方寸心細細叮囑,劉牧雲三人不擅鬥法,帶入秦城是為了給百姓們治療瘟疫。近距離觀察凡人病者,或許能煉制出更便宜的可以在凡人間廣泛推行的法器或丹藥。
“是。”
各弟子都應聲道。
方寸心将弟子們分為了七隻小隊,劉牧雲小隊中修為最高的是築基中期的蔣志達。
蔣志達是名法修,他長相兇狠,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也是六人小隊裡的領隊人。
秦城分為東西兩個城區,主城區居民住宅很多,兩個城區中間則是兩處坊市,平常時候很熱鬧,如今蕭瑟不已。
劉牧雲小隊被分配到的地方是西城區。
西城區隻東城區一半大,住着的人卻是東城區的五倍不止。
東城區多富貴人家,西城區是普通百姓住着的。
此地病種密集,靈氣探尋之法不好施展。隻得一條街一條街的尋。
蔣志達走最前,金寶珠斷後,褚偉功看左側,其餘三人看右側。
劉牧雲手中另拿有一枚清心鈴,每走三步便要搖晃手中的鈴铛。随着鈴铛聲一起的,還有張威的刻錄于玉符之上的聲音,這是用來通知幸存者的。
宋春水不斷向周圍抛灑符咒,符咒飛入每一間院落,從每一間緊閉着的大門門縫裡鑽出去。若有幸存者被鬼物糾纏,符咒可以替他們抵擋一二。
行走至一條小巷深處,陰邪之氣濃到連劉牧雲這種未曾與陰物打過交道的都覺得不妥。
凄凄慘慘的女子哭泣聲若隐若現。
“是活人。”蔣志達仔細聽聲後說道。
“小心。這隻陰物修為和我相當。”蔣志達說道。
“救救我呀。”
“救救我呀。”女子的聲音越發清楚,她哭訴哀嚎,聽得人心裡也怪難受的。
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未走幾步,院内湧出大量的頭發,頭發猶如活物,要纏上衆人的身體。
金寶珠提劍來擋,頭發觸到劍聲,發出“當”“當”聲響,這頭發又堅硬如鐵了。
“是發鬼,怕火。”蔣志達邊說邊雙手在空中畫起了靈符。
蔣志達真有些本事,他左手畫雷符右手畫火符,竟是同時間畫了兩張符。
雷火擊打在頭發之上,燒出了一塊幹淨地。
火?劉牧雲也有啊,她可是備了許多靈火種。
“褚師兄,接着。”劉牧雲将靈火種給了褚偉功。
褚偉功手拿弩箭狀法器,正不斷往發堆裡射出火箭。
将火箭替換成靈火種,效率就更高了。地火之威,小小鬼物根本抵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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