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找到我嗎,又是怎麼走進夢境的呢?”
在等待畫面變幻的過場間隙中,喻聞問身旁的顧景禾。
“這個嘛……你看完所有夢境就知道了。”
顧景禾保持神秘的笑容,不願再說更多,喻聞聳聳肩,視線回歸畫面。
霧氣重新凝結,再次凝結出記憶畫面,這一幕讓喻聞不由得想到天線寶寶裡頭會閃爍回憶的太陽。
入目是一片端莊大氣的暗紅,喻聞眯起眼,眼前的場景頗為熟悉:“這是……”
還來不及猜測,他們就被卷入這第三個夢境之中。
……
喻聞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宏大典雅的建築中。
挑高的拱券足有十米高,地上鋪就的花崗岩光可鑒人,中間立着一塊大理石,上雕“江城藝術中心”六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四周鮮花拱衛。
隻是……這裡此時人多得要命。
喻聞一手提着東西,一手費力地撥開洶湧的人潮:“怎麼這麼多人?”
轉頭,他看見了一塊貼在牆上的巨大海報,其上溫聽竹西裝革履,右手指着鏡頭,也指向面前的觀衆,一派春風得意。
一個記者手持話筒,在門口熱烈解說起來:
“時隔三個月,今天溫氏集團又将召開新品發布會,還是溫聽竹率領團隊自主研發的醫療産品,或将惠及上億患有哈羅恩氏病的人群……”
喻聞站在旁邊,忍不住看得入神。
這是溫聽竹要召開新聞發布會?那為什麼他現在身處這裡?他不應該在幕後作準備工作嗎?
喻聞滿腹疑問,剛想詢問顧景禾,轉頭卻發現顧景禾已經淹沒在人群之中,無影無蹤了。
就這麼消失了……?
喻聞腹诽着,低頭看自己随身攜帶的物品。
他穿着T恤牛仔褲,是非常休閑的學生裝。手上抓着一個紙袋和一個手機,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這麼随意,看上去真的不是他去台上發言。
而溫家除了他,也就溫庭蘭能上去演講了。
手機上熒幕亮起,聊天軟件上一個置頂好友發來消息。
【天平君:到了嗎?我在一排20座。】
1排20座,那麼前面嗎?
喻聞擠進主劇場,下意識擡眼望過去,深紅的座位一路延伸至最前方,那裡就是【天平君】所在之地。
不過那個地方……是貴賓席。
【天平君:換個地方吧,沒事,我現在正在往後走。】
喻聞眯起眼睛,看見一排上兩個男生的其中一個從座位上倏然起身,拿着手機向後走來。
喻聞招了招手:“在這!”
男生眼睛一亮,逆着人流向喻聞費力奔去。
好眼熟……
喻聞緊張地盯着人群中忽隐忽現的男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難不成……
“正如你所說,這個地方挺适合接頭的。”
過了一會,男生快步走到喻聞面前,伸出右手,“很高興見到你。”
宋衡!果然是宋衡!
喻聞呆呆地看着面前年輕時期的宋衡,愣愣和他握手。
那時的宋衡還沒有上位者的壓迫感,反倒像個平凡的富家大少爺,眼神裡殘留着些許清澈。
但那種揮之不去的老成感還是殘留在他身上。
他抱着些舊書,光是站在喻聞面前,就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喻聞掃了一眼現在狀況,大膽猜測現在是在網友面基。
“‘天……天平君’,是你嗎?”他尴尬開口問道。
“是我,我的真實名字是宋衡。”
年輕的宋衡點頭,說出自己網名的時候也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你就是‘一尾瑜’?你的真實姓名是?”
喻聞瞟了眼已經準備上台演講的“溫聽竹”,汗流浃背。
都這個時候了,他總不能告訴這位尊貴的對家,本人就是溫聽竹,而台上那個是假貨吧!
喻聞的名字也不能曝光……
“我叫溫玉。”
假名脫口而出。
在宋衡嚴謹的審視中,喻聞眼神遊離,“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和台上的人很像?”
“确實,你和溫聽竹長得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宋衡面上古井無波,“但我沒有聽說溫聽竹有同卵雙胞胎。”
“那是因為,我是他的替身。”喻聞邊胡言亂語,邊把發絲順到耳後,露出一個白癡般的笑容。
在他背後,溫庭蘭盛裝登台,對着話筒清了清嗓子,向觀衆們綻開一個專業的微笑。
和喻聞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全場霍然起立,掌聲幾乎震破喻聞的耳膜。
宋衡默默收回觀察溫庭蘭的視線,似乎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我明白的。”
“畢竟也隻有在溫聽竹身邊,才有發現世界真相的機會。”他補充道。
機會,什麼發現真相的機會?
喻聞大惑不解,剛想追問,但宋衡轉移了話題,似乎不想在公衆場合讨論這個秘密。
“這些書,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把懷中的舊書展示給喻聞看,“這裡面可能會有一些你想要的線索。”
《世界怪談傳奇》、《逃離二維囚籠》、《如何鑒别你的世界是不是一本故事書?》
喻聞兩眼放光。
這些書名看上去就頗有意思,光是看着封面就讓喻聞垂涎欲滴。
“送你的,我車上還有一箱,你都拿去看吧。”宋衡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