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将軍館,燈火通明。
觥籌交錯之間,小提琴的演奏翩然入耳,賓客們手持香槟,在會場中談笑風生。
宋炙優雅的在人群之間穿梭,時不時向各位來賓舉杯敬意。
這場盛會,雲集了全宇宙赫赫有名的明星,他們來自不同領域,又在不同領域綻放着同樣耀眼的光芒,是行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他們的到來,使将軍館變成一座智慧和美的夢想殿堂。
“少爺,客人已經全部到齊,包括您點名的那幾位……”老管家在他身後躬身低語道。
“好。”
宋炙搖着紅酒杯,悠然自得,“接下來就看喻聞的選擇如何了。”
宋炙想得很簡單。
他想為喻聞的未來籌謀規劃。
用盡一切人脈,組上這麼一個堪稱華麗的酒局,隻是為了向喻聞展示他可以選擇的路徑。
不管他想從事哪一行業,亦或是有任何的職業規劃和興趣愛好,都能在這個舞台上找到宋炙為他量身定制的引路人。
如果喻聞沒想好,那他可以和所有人接觸,直到找到自己願意前進的方向。
這就是這個宴會的意義所在,今天晚上他想向喻聞證明自己。
不是求婚,也不是告白,更不是為了其他人而做的。
他隻是單純的想去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想要向喻聞奉上一切,鋪上一條前程似錦的星光大道。
他欠喻聞太多。
隻不過,他掠過湧來的人群環視四周,心跳猛地加速。
等等,喻聞呢?
剛剛還在他身後,那麼大一個喻聞呢?
究竟發生什麼了,難道說……
胸口仿佛有無形的手,掐着他的心髒狠狠一捏。
宋炙愣在原地。
他低頭,玻璃杯裡鮮血般的酒液倒映他的面龐,仿若染血。
他知道自己在這段感情裡反反複複,曾經背信棄義毫不珍惜,又曾經患得患失想要尋回真愛,
到現在唱着自娛自樂的獨角戲,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真好笑啊,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但是他希望喻聞能夠答應他,接受他的好意。
至少,能像一個朋友一樣……
“宋炙,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不遠處,宋衡大步走來,臉上陰雲密布。
“遠道而來啊宋總,你收到了我的邀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宋炙沒有回頭看他的哥哥,一口飲盡杯中的殘酒,
“畢竟為了報複你,我才剛剛從你這裡挖了一單大生意。”
“那些我都不在乎。”
宋衡在他身後,聲如雷霆:“但我勸你趕緊收手,這種人可不是我們宋家丢得起的。”
宋炙微微睜眼,随後怒極反笑。
“哥,你覺得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他舉起手,阻止宋衡繼續發話。
“我一直以為,在你和爸媽眼裡,不管我做什麼,隻要我存在就是丢宋家的人。”
“那還差這一次?”
宋衡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他放緩聲調,恢複原有的鎮靜優雅。
“喻聞是不會答應你的。放手吧,對他對你都好。”
“你憑什麼這麼說?”
宋炙終于屈尊轉過身,不耐煩地打斷他,“你認識喻聞嗎?你認識真正的我嗎?你憑什麼認定他是不會答應我的?”
宋衡停頓數秒,緊了緊腕間昂貴的名表,古井無波道:“就憑我和溫聽竹有過約定,宋炙。喻聞是不會跟你結婚的。”
他眼裡是睥睨一切的冷漠,
“我會阻止你,絕對。”
-
一模一樣的樣本,那也就是說基因序列完全相同。
難不成……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喻聞心中浮現。
他下意識擡頭與顧景禾對視,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猜測。
沒錯,溫庭蘭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甚至不是他的任何親屬。
溫庭蘭就是他本人。
喻聞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有克隆人類的先例嗎?”
顧景禾皺眉:“就我已知的是,沒有。因為這畢竟是一項違反倫理的操作。”
“但是就我那位科學怪人朋友的回答是,可以。”
“以目前的技術完全可以做到克隆一個人類。那也就是說,存在一種可能……溫庭蘭是我的克隆體?”
喻聞摸着下巴,沉思道。
“也不一定是,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從平行世界中拉到這個時空的你。”顧景禾補充道。
平行世界?
克隆還好,但是平行世界一說就有點扯淡了。
不過快穿局之大,無奇不有,推理文中也存在着一些平行世界。
狗血文裡的平行世界,恐怕是隻多不少。
那還真是……
怪有意思的。
在狗血文裡搞這出,還真是一出狗血淋頭的好戲啊。
喻聞拼盡全力繃着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我言盡于此,喻聞。”
顧景禾神情複雜,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為他擔憂。
“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思考。”
他後退一步,“時間不多了,我得先行一步。免得宋總誤會。”
“你先去吧,我再想想。”喻聞點點頭,“辛苦你了。”
顧景禾轉身離開。
喻聞沒有回頭看他,而是找了個長椅坐下,擡頭凝望着遙遠的月亮。
這狗血文讓他有點搞不明白。
假設溫庭蘭和他是一個人,那溫聽竹是誰?
宋炙追尋的愛人究竟是誰,而宋衡所愛的溫家“替身”究竟又是誰?
喻聞仰頭望天。
這個世界是否有點過于癫狂了,狗血得他好想笑。
“喻聞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忽的,背後傳來一聲鬼魅般的低語,喻聞猛地回頭,看見溫庭蘭站在他身後,笑意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