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感覺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那就好。”
顧景禾确認沒事後才松懈下來。
酒足飯飽之後,喻聞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那倆人怎麼樣?”
“在一起吃飯。”顧景禾眨眨眼,默契地猜到了他在說誰。
“吃飯!都一起吃飯了!”喻聞驚呼。
兩個總裁在一起吃飯,那肯定是花前月下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鐘鳴鼎食……
兩人坐在精心布置的桌前,聆聽鋼琴家現場演奏的月光奏鳴曲,隔着躍動的燭光深情注視,這場景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喻聞眯起眼睛壞笑:“我不在的時候,他倆有沒有擦出什麼火花?”
“火花當然是有的。”顧景禾認真說,“他倆之間很有感情。”
哦吼!
“瞧我說的什麼,你肯定推測錯了。”喻聞激動地拐了一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侯筝。
咣當一聲,侯筝手中的勺子掉進了瓷碗裡。
“火花?他倆能摩擦出火花?”
他大驚失色,“不可能,我的直覺是絕對不可能錯的。”
“世界上可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喻聞點頭。
“當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不管剩下的是什麼,無論多麼難以置信,都——”
“——一定是真相。”顧景禾點頭接上。
“啊啊啊我不能接受,這cp有毒嘔嘔嘔——”侯筝抱着頭慘叫。
喻聞偷偷扭頭,沖着顧景禾吐了吐舌頭。
顧景禾也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盡管放心。”他摩挲着手中的餐刀,“他們确實……火花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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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火花,不如說是火星。
甚至是火苗。
病房裡,宋炙和溫庭蘭雙雙坐在輪椅上,隔着一張塑料小桌闆兩廂對視。
和喻聞想象中的浪漫場景相反,他們倆之間隻是擺放着一些樸素的病号餐。
清湯寡水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為什麼要讓我跟你吃這種沒滋沒味的東西。”宋炙瞪了溫庭蘭一眼。
而對面的人完全無視了他的暴躁,正優雅地舀起一勺雞蛋羹,對着燈光觀察蛋羹表面的光滑程度。
也隻有溫庭蘭這樣優雅娴靜的人,才能把這種動作做得跟欣賞璞玉這般風度翩翩。
“我跟你說話呢!”宋炙一拍輪椅。
“食不言寝不語,連這都不知道。”溫庭蘭擦擦嘴巴,高傲地睨了他一眼,“我不和野人說話。”
“很好,那我去找喻聞了。”
宋炙轉身欲走,卻被一幫彪形大漢堵了回去。
“誰允許你去找他的?”
溫庭蘭在他背後涼涼道。
“我找他還需你同意?你也不看看你招待我的都是什麼東西。”宋炙抱起手臂。
“宋大少想吃什麼?”溫庭蘭露出純良的笑容。
“喻聞親手給我做的愛心午餐。最好吃的莫過于@@牛排配勃艮第白葡萄酒。”
宋炙摸摸自己的嘴唇,滿臉是回味悠長的滿足。
“可惜,你應該還沒吃過吧?”
溫庭蘭笑容愈發燦爛,但是手上的鋼勺嘎嘣一聲斷成了兩截。
“你以後再也吃不到了,就給我抱着這點可憐的回憶直到老死為止吧。”他冷冷說。
“你以為你就有機會吃嗎?”宋炙反唇相譏。
這一擊直中弱點。
溫庭蘭冷笑:“看好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他拿起手機撥打喻聞電話,旋即點了免提,在嘟嘟聲中兩人怒目而視。
“喂,什麼事?”
喻聞終于接了電話,背景音是叮叮當當的用餐聲。
“喻聞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你了。”溫庭蘭甜甜地問道。
宋炙嫌棄地皺眉:“夾子音。”
“嗯嗯,對的,我在跟宋總吃飯,剛剛是他在說話。”
溫庭蘭狠狠瞪了一眼宋炙,繼續甜甜道:“喻聞哥,聽說你廚藝很不錯,我想吃你做的飯。”
“你今天能為我下廚嗎?”
蜜糖般甜膩的聲音從手機音響裡傳來,喻聞瞬間毛骨悚然。
拜托,他到底做了什麼孽,要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白月光和男主約會的時候,硬要當面撥打電話cue替身,還要共同品嘗替身親手做的菜肴。
他是兩人什麼play中的一環嗎?
而且到底是誰告訴溫庭蘭他會做飯的啊!
總不可能是宋炙。
喻聞在他家裡煎的牛排,他就算沒見過也應該事後聽說過。
除非他舌頭已經徹底壞掉了才會覺得那塊焦炭好吃。
喻聞狠下心,對着電話強硬道:“不好意思,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