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能來我求之不得。”營帳不大,隻有睡覺的床榻勉強能坐兩個人,周思源很自然地将雲芽拉到床榻上坐下,“隻是你昨晚喝醉了今天應該在家中休息,還難受嗎?”
“托将軍的福,好多了。”雲芽笑道,“将軍可吃午飯了?我給你帶了吃食。”
雲芽舉起一旁地上的食盒,周思源看了看食盒,道:“還沒有,你吃了嗎?沒吃陪我一起吃點吧。”
“正有此意。”雲芽點點頭。
周思源将擺滿公文的桌子收拾出來,将食盒中的飯菜擺出來。
二人對坐着吃飯,菜肴很是豐富,有素有葷,周思源吃飯很快,他先将菜扒拉到雲芽碗中一些,而後三倆下便将一盤菜給吃了個幹淨,吃飯的同時還能兼顧聊天。
“宮中的如妃深受皇上寵愛,據說她自小身弱,有蒲柳之姿,一次外出春遊被皇上看中,選中入了宮,如妃入宮五年,盛寵不衰。”周思源又将一筷子肉夾到了雲芽碗中。
“需要我診治的就是這個如妃?”雲芽咽下嘴裡面的飯菜,又将險些要掉道碗外面的菜扒拉回來,周思源夾的菜堆在她的碗裡面冒出了好大一個尖尖,“别給我夾菜了,太多了我吃不了。”
周思源夾菜的手頓了頓,似乎有些遺憾地停下了動作,看着雲芽腮幫子鼓鼓地努力扒拉菜的樣子,他眼中不禁浮現出了笑意。
“對,如妃出身尚書府,她的父親禮部尚書安明遠出身于江南望族,從江南一路升遷至京都,在江南的勢力龐大,京中幾乎一半的朝堂官員出身于江南,與安明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昨天那個胖子?”雲芽回憶昨天他們在京門口被堵住時那個上前寒暄的富貴胖子。
“對。”周思源笑着點點頭,“你不要小看他,雖說他任職的禮部權力不是很大,但他在朝中的影響力不可小觑。”
“如妃入宮五年盛寵不衰?”雲芽點點頭,“皇上後宮隻她一個嗎?”
“不,宮中的娘娘們占據了大半宮殿。”周思源道,“皇上每三年選秀一次,年輕秀女們像是流水一般入了宮,但是隻有這個如妃自入宮之始便盛寵不衰。”
“看來這個如妃娘娘也是個厲害角色,”雲芽忽然有些擔心,“皇上此次要我進宮為她診治應該不隻是如此簡單吧?”
“這應該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周思源點點頭,“如妃身體确實不太好,你醫術超絕,她讓你入宮診治也是其中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我們前不久滅了北疆人,雖說北疆王阿赤勒還沒有捉到,但是也确實将困擾大周幾十年的外敵殲滅,此乃大功,如今我名頭正盛,而你又是我唯一的夫人,她想拉攏我們,也隻能從你這裡下手。”
“他拉攏我們幹嘛?”雲芽有些疑惑。
“暫且不知。”周思源搖了搖頭,“這些都隻是猜測,具體的,還需你進宮一探究竟。”
雲芽點點頭,對于這次進宮心裡大概有了一個底。
第二日,雲芽梳洗了一番便進了宮。
大周的皇宮與她現代的故宮有些差異,故宮建築風格很是規整嚴謹,而大周的建築高低錯落,暗處又藏着精巧的小設計,整個風格很是自由野趣。
雲芽跟随領路的侍女前行,皇宮很大,一路走過了很多地方,大約一盞茶之後,她被帶到了一處宮殿前,殿中前面一片空地被開墾了出來,種了幾行小白菜,小白菜水靈靈的,泥土松軟,一看主人便将它照顧得很好。
雲芽到的時候,殿中一個精緻優雅的女子正在侍弄一盆蘭草,那蘭草枝葉茂盛郁郁蔥蔥,長勢很是喜人。
那女子看起來似乎也就二十多歲,臉色白皙,眼尾微微勾起,紅唇黑發,放在現代絕對是雲芽能哭着抱她大腿喊姐姐的那種明豔美人。
“見過如妃娘娘。”雲芽按下自己蹦蹦跳動的心髒,穩穩地行禮。
“起來吧,你就是雲芽?”如妃放下手中的蘭草,看向雲芽問道。
“是。”雲芽起初微微一怔,自從穿越後,很少有人喊她的名字,大多數人基本喊她周夫人,如今想來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