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思源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哥哥言重了,我們的父親,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們鎮守邊境護衛百姓,受一方安甯,不應該蒙受不白之冤,作為他們的女兒,這些事是我應該做的。”柳鸢道,“還有一件事,我潛入北疆調查,發現前任北疆首領之子索圖不滿阿赤勒打壓率領殘部叛亂,北疆一分為二,本來我想給你傳遞消息趁機打壓北疆,可是信件不知道被誰劫持了,無奈之下我隻能繼續潛伏,後來我發現,北疆的糧食儲備不足以應對将要到來的冬季,索圖與阿赤勒合謀,意圖侵犯北城,劫掠糧食,奈何我離開時不慎暴露,被發現一路追殺,幸好我記得入城的暗道,躲在了城中等到救援,不然我就要交代了。”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前些日子我發現北疆人有進攻的意圖,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作,按理來說,北疆人策劃了這次瘟疫,若不趁着此次疫病做些什麼,無法解釋他們的目的,原來是北疆人内部分裂讓他們自顧不暇沒有精力進攻北城了,這對我們也算是一件好事。北疆人想要劫掠糧食,定會頻繁動作,我們需早做打算。”周思源沉思道。
“好了,重要的事情交代完了,”柳鸢忽然笑得有些揶揄,“思源哥哥的成婚禮我沒有來,禮物等下次補上,不知嫂嫂是哪家閨秀?”
“你知道她的,她是京城雲家的人。”周思源道。
“京城雲家?”柳鸢有些疑惑,“是站隊三皇子,三皇子倒台後被牽連抄家流放,而且與你從小定了娃娃親的那位?不是說雲家已經沒有人了嗎?”
“雲家婦幼被流放西北,路上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到了西北就剩她自己了,出于道義,我将她收留在将軍府。”周思源道。
“出于道義?”柳鸢聲音拉長,腦袋後仰,眼睛瞪大看向周思源,“我看不見得如此,昨天晚上你看見嫂嫂受傷急得頭發絲都要炸起來了,除了十年前那一晚,我還沒看見過你這樣不冷靜的樣子。”
“咳。”周思源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話說嫂嫂也是個妙人,那一手毒粉灑得是敵我不分,現在我身上還有些灼痛感,但昨晚上如果不是她,我可能真就得死在北疆人手下了。”秋千微微蕩起,卷起了地上的落葉,“得找個時間好好謝謝嫂嫂,不知道嫂嫂喜歡什麼東西,我挑點好東西送給她。”
“你現在去不了,等她身體好了你再去。”
“嫂嫂怎麼了?”柳鸢疑惑道。
“前一陣子北城鬧瘟疫,她忙于接種牛痘勞累過度,昨晚又受了驚吓,孫老說她還受到了擊打,如今病倒了,你等她傷好了再去,别打擾她休息。”
柳鸢想到昨晚自己捶的她那一拳,眼神有點飄忽,不會是她的一拳吧,她幹笑了兩聲,“早就聽聞有個奇女子以身試險接種了牛痘,這才制止了疫病的蔓延,北城才能保住,原來那位奇女子竟是嫂嫂,思源哥哥你真是撿到寶了。”
“嗯。”周思源低低地嗯了一聲。
“對了,此次嫂嫂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北疆人費盡心機才送入北城的疫病,他們定然心有不甘,如今全城人都知道北城有一個奇女子解決了疫病,北疆人定然已經将嫂嫂視為眼中釘,他們可能會派人刺殺她,哥哥你要注意嫂嫂的人身安全。”柳鸢提醒道。
“嗯,我知道。”周思源點了點頭。
雲芽躺在床上,享受這久違的安靜,自打她穿過來,先是扳倒于嬷嬷,後面又是解決疫病,接種牛痘,像是一隻陀螺,滴溜溜轉個不停,都沒有休息的時候,此時驟然閑下來才發現,她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安安穩穩睡一覺了。
就在雲芽感歎這難得的放假時光時,女主提着包袱找上了門。
“你說什麼?”雲芽有些驚訝,“你要跟我一起養傷?”
“是啊,你放心,思源哥哥同意的,我們一起養傷還有個伴,不然你一個人多無聊啊。”柳鸢将包袱扔到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這不是周思源同不同意的事,女主出現了,男主和女主不應該在一起培養感情嗎?女主跑她這個惡毒女配這裡來幹什麼?
“柳姑娘,你不去将軍身邊嗎?”雲芽問道。
“不去啊,該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他那邊會有自己的判斷,用不着我。”柳鸢喝完了杯中的水,又道,“倒是你,你如今解決了北城的疫病,北疆人辛苦弄進北城的疫病被你輕松解決了,他們肯定會找機會弄死你,作為小姑子,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
雲芽:“?”
女主就這樣成為她的小姑子了?
“将軍他沒說什麼嗎?”雲芽試探問道。
“沒有啊,”柳鸢道,“他很高興我能跟你搭個伴。”
其實并不,周思源一點也不想把她倆放一快,他總覺得她倆在一起會産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
但是沒辦法,北城現在局勢很不明朗,雲芽太過耀眼,柳鸢雖然受了傷,但是腦子很是靈活,由柳鸢保護雲芽是最好的選擇。
柳鸢攥起拳頭,看似單薄的手臂上鼓起小塊的肌肉,線條流暢,上面還有幾道陳年的舊傷疤,“我武功可厲害了,雖然比不上思源哥哥,但一般人也奈何不得我,便是受了傷,我也能在北疆人手下殺個七進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