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屬今天在營帳中誇贊她的那一長串,周思源覺得,自己的這個夫人,似乎也還是不錯?
駿馬迎着夜色飛奔,路途颠簸,一開始雲芽還想和身後的男人保持距離,後來發現實在是不行便任由發展,而且倆人靠一塊還暖和點。
二人飛馳在城内街道上,他們到達城内的時候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路上還遇到了夜間巡查的士兵,有周思源在他們也沒多管。
到了将軍府,周思源停下馬,“到了。”
雲芽坐在馬上看了看這距離地面兩米的高度,又想了想周思源潇灑輕松的下馬姿勢,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
她整個人趴在馬上,一隻腳踩着馬镫一隻腳努力伸向地面,但是她高估了自己,腿在半空晃蕩了許久也沒碰到地面。
“将......”求助的話剛剛開口,腰間便攀上了一雙溫厚有力的手。
“撒手,跳下來,摔不到你。”周思源道。
雲芽順着他的力道,很平穩地落了地。
“将軍您回來了?”管家聽見小厮的禀報急忙跑來了門口。
“嗯,我陪夫人回來拿點東西。”周思源看向雲芽,“今晚便在府中歇息吧,明日我們再回軍營。”
“好。”雲芽點了點頭,“那将軍我先回房了。”
周思源點了點頭,雲芽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老管家提着燈籠走在周思源身側引路。
“管家,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中可有什麼發生什麼事情?”周思源問道。
“将軍不在,這府中隻餘我這個老管家和幾個下人,大家都很安分。”老管家笑道。
另一邊,雲芽回院子的路上。
“夫人您可擔心死我了,”枝兒眼框通紅,“聽說您以身試險實驗牛痘,我都快吓死了,幸好您沒事。”
“擔心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不但我沒事,我還救了很多人。”雲芽摸了摸枝兒的頭。
小丫頭是周思源配給她的侍女,隻是她來她身邊還沒多久疫病就開始了,雲芽在軍營研究疫病,小丫頭就留守在府中,想必是吓壞了。
枝兒今年才十六歲,這個年紀的女孩在雲芽那個時代,正是上高中的時候,整天吃吃喝喝埋頭學習,這個世界的小丫頭卻要出來養家。
“枝兒你去弄點水,我想洗洗。”
枝兒點了點頭,将屋中點上燭火便離開了。
打發走了枝兒,雲芽扒拉導航地圖看了眼路線,隻要翻過這座院牆,再順着街走過兩個胡同就能找到女主了。
感謝周思源給她安排的這個小院子,在将軍府的最西邊,翻過這座院牆便能夠出府,院中靠近牆的地方有一顆樹,雲芽順着樹三兩下便爬到了牆頭翻過了院牆。
月光很亮,像是一層紗一樣灑在地上,薄薄地鋪了一層,感謝古代沒有光污染的環境,借着月光足以看清大部分事物,也避免了掌燈被巡街的士兵發現的風險。
雲芽順着導航一路前進,很快便趕到了女主附近。
雲芽在導航顯示的地方轉了好幾圈,别說女主了,連個人都沒有。
“系統,女主呢?你别是給導錯了,大晚上的讓我白跑一趟。”
【叮,系統自查中......系統運轉正常】
雲芽又在原地找了兩圈,忽然,她看見了牆角堆着的薄薄一層草垛。
雲芽小心翼翼走上前,随意從旁邊抽了跟棍子慢慢挑開了最上面哪層草垛,隻見一個女子藏在下面,此時呼吸微弱,雙眼緊閉。
媽呀這就是女主?
女主臉色蒼白,頭發烏黑,在月光下像是一隻女鬼,此時她胸口起伏微弱,冷風吹拂下身體冰涼,幾乎感受不到活人氣,若是雲芽再晚來一會,女主不是傷重而亡就是被凍死。
雲芽撐起女主的身子,帶着她往将軍府走,豈料這時,身側的女子忽然睜開眼,猝不及防地給了雲芽一拳。
毫無防備之下,雲芽直接被打蒙了。
“你幹什麼?”雲芽捂着肚子,怒火蹭蹭往上漲。
“北疆的探子,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柳鸢眼神狠厲,她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眼底寫滿了随時能與雲芽同歸于盡的堅毅。
“北疆探子?”雲芽壓低的聲音絲毫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有沒有搞錯啊,她大半夜放着覺不睡來這破地方救人,她上來就給她一拳,雲芽感覺自己的腸子都攪成一團了,“我不是北疆人,我叫雲芽,是西北統帥周思源的夫人!我是來救你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柳鸢很警惕,即便她快要站不穩了,依舊緊緊握着手中的匕首,随時準備給敵人緻命一擊。
“你可以大聲喊,将巡夜的士兵們喊過來,他們見過我,可以證明我是将軍夫人。”雲芽捂着肚子,有些難受地靠在牆上。
“你們追着我從草原追到了北城,我怎麼知道過來的是你的同夥還是巡夜的将士。”柳鸢低聲道。
“那你想怎麼辦?”雲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