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赫敏突然說,“我們不能在這裡喝,而且最好提前換上合适的長袍。”
随後,他們一人占用一個小單間,吞下了複方湯劑。
伴随着一陣傳遍全身的燒灼感,哈利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開始發生變化,手指變長,骨節很快變得清晰分明;他的肩膀和雙腿也在不斷伸展,使他感到疼痛難忍,所幸換上的長袍也逐漸變得合身。
哈利感到自己的視野一片模糊,連忙摸出西裡爾交給他的眼鏡戴上,然後喊道:“你們還好嗎?”熟悉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這種感覺奇怪極了。
“沒事兒。”右邊傳來高爾低沉的咕哝。“還好。”左邊米裡森也說,哈利發誓他從來沒聽見他們的聲音這麼友好過。
哈利打開門鎖,和羅恩互相瞪着對方。羅恩活脫脫就是高爾的翻版,隻是臉色顯得蒼白而惶恐,赫敏也走出來,她完全變成了米裡森的模樣。
“長高的感覺蠻不錯,”哈利說,對着裂了縫的鏡子調整鼻梁上的方框眼鏡,“哦,他的度數也比我高。”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腕間的手表,“事不宜遲,還好我知道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裡。”
“把頭擡起來,哈利,自信一點。”
赫敏走在後面,不斷提醒兩個男孩,“别那麼晃悠你的胳膊,羅恩!”
他們順着旋轉樓梯一路下行,最終在一道寬闊潮濕的石牆旁邊停住腳步。
哈利說出口令,隐藏在石牆裡的一道石門徐徐敞開,他大步走了進去,赫敏和羅恩緊随其後。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位于湖底,牆壁和天花闆都由石頭砌成,泛着綠光的燈被鍊子拴着,從天花闆上挂下來。
在他們前面的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台下,燃燒着一堆火,橘紅色的暖光映出了散落在四周的幾個斯萊特林學生的身影,馬爾福正坐在遠離爐火的一條長沙發上,翹着腿看報紙。
“在那邊磨蹭什麼?快來看,”他首先瞥見了高爾,揚起手中的報紙喊道,“難得一見的大新聞!”
三人慢吞吞地走到馬爾福身邊。馬爾福示意他們也坐到沙發上,吃驚地說,“你不是回家了嗎?還有你,米裡森。”他淺灰色的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哈利和赫敏。
“哦,我們臨時決定回來。”赫敏立刻解釋。馬爾福随意應了一聲,看起來并不太在意,但仍舊盯着哈利。
哈利隻能随口編出一個聽起來具有可信度的理由,盡量顯出輕松自在的樣子,“我堂弟又生氣了,說什麼也不許我陪同他回去。”
“好吧。”馬爾福說着,把報紙遞給他,“亞瑟·韋斯萊被罰款了,說不定還要革職,早就應該這樣——把他的魔杖掰成兩段,讓他們一家人加入麻瓜的行列。”
羅恩的臉憤怒地扭曲起來。“你怎麼了,高爾?”馬爾福兇狠地問道。“肚子疼。”羅恩呻吟着說。
“聖人波特也沒好到哪去,他整天和那個自高自大的格蘭傑混在一起,”馬爾福慢吞吞地說,充滿警示意味地看了一眼哈利,“人們居然還認為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我真希望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可以幫助他們啊。”
“但你一定知道一些内幕。”赫敏說。
“你明知道我不清楚,米裡森,還要我對你說多少遍?”馬爾福厲聲說,“我爸爸不肯告訴我密室上次被打開的具體情況,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開時,一個泥巴種死了。所以,我敢說這次也得死一個泥巴種,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心情很好地說,哈利趁機提出了疑問。
“上次打開密室的那個人有沒有被抓住?”
“不管是誰,反正被開除了,”馬爾福說,“現在大概還在阿茲卡班。”
哈利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馬爾福看了他幾秒,哈利突然意識到按照他扮演的角色,此時不應該繼續追問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道格拉斯?”
馬爾福看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惱怒地說,“依我看,你的審美品味實在不怎麼樣,有哪個斯萊特林會和波特他們結交?”
“我沒有。”
哈利無奈地說,心裡并不期待這句蒼白無力的辯解能起到多大作用,但他又實在拿不準如果是西裡爾本人會怎樣回複。
興許正是這種示弱态度取悅了馬爾福,他居然主動轉變話題,提到自家密室就設置在客廳的地闆下面。
這時,羅恩的頭發開始逐漸變紅,赫敏的發色也在加深,他們都知道藥效快過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
赫敏匆匆說道。“去拿治療腹痛的藥。”羅恩也說,哈利一聲不吭。他們快步走出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然後在走廊裡狂奔,直至沖進桃金娘的盥洗室。
“我明天要寫信給我爸爸,讓他去搜查一下馬爾福家的客廳下面。”羅恩喘着氣說,回身關好那道破落的木門。
聖誕節後,西裡爾特意提前一天返校,剛推開寝室門就對上了馬爾福意味深長的目光。
“呦,咱們在外通宵學習的好學生回來了。”
馬爾福懶洋洋地說,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迎着他走過去,“說真的,你是不是在波特身邊卧底,充當繼承人的内應?”
“……平時别看那麼多小說。”
西裡爾一本正經地說,伸手彈了下他手中拿着的《巫師恩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