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确,再加十分!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斯普勞特教授指着一排深底的盤子說,那兒排列着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來不及再聊天了,他們紛紛戴上耳罩,聽從教授的吩咐準備為幼年曼德拉草換盆。
赫奇帕奇的賈斯廷也被分到了他們這一組,這個有着滿頭鬈發的男孩歡快地向他們打起招呼:“當然認識你,著名的哈利·波特!赫敏·格蘭傑,又見面了,你永遠是第一。還有羅恩·韋斯萊,那輛飛車是你的吧?”
赫敏笑起來,驚奇地發現自己與賈斯廷也有了一些可聊的話題。
“那個叫什麼洛哈特的,”賈斯廷說,“真是個勇敢的人!我媽媽讀了他的書之後,已經開始預見到家裡有個訓練有素的巫師是多麼有用,不再對霍格沃茨充滿偏見了。”
“那太好了!芬列裡先生呢,他的态度上有什麼轉變嗎?”赫敏關心道。
“噢,他還是老樣子,頑固的老古闆。”賈斯廷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
此後就沒有多少機會交談了,他們重新戴上耳套,必須集中全部精力用以對付曼德拉草。
這些不安分的小家夥使學生們的體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下課時,他們幾乎都滿頭大汗,腰酸背疼,身上沾滿了泥土,一心隻想回到寝室洗澡。
接下來的變形課上,麥格教授要求他們充分回憶并利用上學期的知識,把一隻甲蟲變成紐扣。
這無疑是很難做到的,因為抛卻變形本身的難度不談,甲蟲作為活物也會在桌上亂跑,非常考驗施咒人的手感和準頭。
“你已經變好了?别跑——有什麼法子讓它乖乖待在這裡?”哈利焦急地問,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去阻攔跑到桌邊的甲蟲。
“這是很容易做到的,就像這樣。”
赫敏把魔杖對準它,幹脆利落地施了一個冰凍咒,甲蟲立刻翻了個身四爪朝天,不再動彈了。
哈利剛道了謝,就被一陣灰色的,帶有臭雞蛋味的濃煙包圍。是羅恩,他的魔杖在逃離打人柳時慘遭折斷,之後就一直不正常,不時噼啪作響,冒出火花。
“哦,糟糕,我把甲蟲壓扁了。”羅恩煩躁地說,氣急敗壞地用魔杖敲着桌子,它發出了一連串爆竹般的脆響。
下課鈴聲響起,大家紛紛走出教室,去往大廳吃午飯。
走廊上,赫敏給哈利和羅恩展示了她用甲蟲變成的一把漂亮紐扣,羅恩的情緒并不見好轉。
“……不能用驅逐咒,沙菲克!我們必須把它們趕回籠子裡,教授說他還要……”
“速速禁锢!”
一間教室裡傳來的施咒和驚叫聲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他們走到窗邊往裡一瞧,隻見塵埃滿室,紙片紛揚,屋裡隐約分散着幾名學生,此外還有大概數十隻四處亂飛的鐵青色小精靈。
它們約莫八英寸高,小尖臉,叫聲極其尖厲刺耳,正在這間教室裡大肆搗亂,破壞力簡直比橫沖直撞的犀牛還要厲害。
“那——那不是西裡爾嗎?”哈利忽然說。
金發斯萊特林施咒将近旁的小精靈聚攏在一起,然後揮舞魔杖将它們石化,由另一名拉文克勞男孩塞進籠子。
見此情景,赫敏毫無遲疑地拔出魔杖沖進了教室,順便甩出一道漂亮的冰凍咒擊落了一隻抓着墨水瓶,試圖從背後偷襲西裡爾的小精靈。
兩個男孩當然緊跟其後,經過多方協作,破壞者們很快就被打入牢獄。
赫敏和西裡爾合力修複了教室裡破損的窗戶,哈利抖擻開罩布蒙上裝有小精靈的籠子,突然感到有人正在專注打量着自己。
那是一個黑發男孩。他穿着斯萊特林院袍,看年齡很像是西裡爾的某位同窗,但哈利并沒有印象曾經見過他。
“哈利·波特。”
男孩挑起半邊眉毛,感興趣地看着他。不同于馬爾福念這個名字時惡意加重的音調,他把它讀得輕松而準确。
哈利還沒有拿定主意是否要給予反應,黑發男孩已經利落地轉過身,面朝西裡爾。
“所以,這就是原因,”他用笃定的語氣說,然後輕輕拍了下朋友的肩,“先走一步,回見。”
“一會見,維德。”西裡爾微笑回應。
另一個拉文克勞男孩也走了過來,和善地說:“你們好,我是帕特裡克·凱博,拉文克勞三年級。啊,格蘭傑,我知道你!”
他用左手提着背包,禮貌性地握了握赫敏的手,而且沒有厚此薄彼,之後又依次握了哈利和羅恩的手。
“很高興認識你,帕特裡克!我聽西裡爾提起過你。”赫敏說,帕特裡克點頭認同,“當然,我們是朋友……回見。”
當他往外走出一段距離後,仍然不忘記回過身,沖他們友好地揮手。
“這些可怕的玩意是哪來的?”羅恩撥弄着籠子,嫌惡地皺起眉頭。
“如果洛哈特提出,他将教會你們抵禦魔法界目前所知最邪惡的東西,”西裡爾慢條斯理地說,“别驚訝,就是康沃爾郡小精靈。”
哈利和羅恩張口結舌,看起來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赫敏絲毫不在意這個新情報,她看着西裡爾,突然發現他發頂有一绺翹起異常弧度的頭發。
是剛才弄亂的嗎?這樣一束無法被束縛的金色。它應該是規矩的,服帖的……
赫敏這樣想着,忍不住脫口而出:“過來。”
“怎麼了?”
西裡爾微微一怔,還是走上前,停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
“你的頭發,低頭。”
他聽話地彎下腰低下頭,任憑赫敏伸手把那一绺造反的金發順平,然後直起身。
“謝謝。”西裡爾低聲說,拿起桌上的書,和他們一起走出教室。
哈利和羅恩開始吐槽洛哈特的不靠譜,擔憂着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課,隻有赫敏仍然神遊天外。
“我覺得拉文德的貓很可愛,”她突然說,“什麼時候我也會有一隻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