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誰是雞，誰又是猴，就看各自的運氣了。

【略帶嘲諷的笑聲打斷蘇暮雨，蕭舒安仿佛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趣事，“暗河殺手在江湖上再令人懼怕，也不過是我蕭氏皇族養出來的家奴，當初若沒有我蕭家的首肯，暗河的盡頭隻有滅亡。”】

“好一個家奴……”蘇昌河咬牙切齒。

——

“活該！”司空千落看得直解氣。

【“還是你們都活膩了，打算讓父皇親自開口誅你們九族？”

此話一出，二人臉色驟變。

“不對，你們已經沒有九族了。”蕭舒安勾起一個堪稱惡劣的笑。】

後半句再出，更是激得蘇昌河眼紅得想殺人，但天幕前的他除了憤怒，什麼都做不了。

埋葬在心底的回憶重新在腦海中翻湧，蘇暮雨面如土色。

“雨哥，我們沒有跟她談判的籌碼。”比起獲得自由，慕雨墨更願意相信對方是有毀掉暗河的打算。

“蘇暮雨……”白鶴淮憂聲道。

“在氣人這方面，沒人比得過你這侄女。”姬若風不免又想起自己不滿十歲的小徒弟，一肚子鬼主意，調皮起來也是讓人頭疼得緊。

“舒安很好。”蕭若風還是雷打不變的那句話。

“心狠手辣，有誰比得過這位蕭氏公主。”越是接近結果，他就越是焦急。葉鼎之承認對方武功蓋世，手腕謀略都樣樣過人，但唯獨這個好，他決不認可！

“賭約還沒結束，葉宗主是心急了嗎？”

葉鼎之登時啞住。

——

“蕭瑟，我第一次看到比你嘴還毒的人耶。”雷無桀驚奇地發現蘇昌河竟然沒有動手，“果然世界不同，性格也不一樣嗎？”

“形勢比人強，他們不敢。”畢竟，他這個妹妹是真的能做到屠盡暗河。

【拉住蘇暮雨，蘇昌河起身走上前，“那殿下想要從暗河得到什麼？”

帶着迫人的威壓，蕭舒安靠近，“閻魔掌傷人傷己，大家長莫要再練了。”一掌推出，血花四濺。

“昌河！”】

“昌河！”蘇暮雨的喊聲與天幕中重合。

“這下你該放心了，她直接滿足了你的心願。”心有不甘的葉鼎之對着前者挖苦道。

“他确實該放心，閻魔掌這種吸食外人功力的邪功，早晚會要了蘇昌河的命。”蕭若風接着他的話冷冷道。

看着視同水火的二人，默然良久的百裡東君望向天幕，唐門與雷家堡的恩怨起源于老一輩人，天啟四守護的出現隻是暫時模糊了這份仇恨，琅琊王一死，衆皇子奪嫡，本就蠢蠢欲動的江湖勢力才會再起紛争。

“東君，你在想什麼？”天幕太久沒有他們的消息，玥瑤同樣心神不甯。

“我隻是在想，究竟什麼才算真正的憑心而動。”百裡東君凝視着天幕裡暗河的慘狀，那樣的結果也算憑心而動嗎？

【“三歲孩童都懂的三思而後行，你們這群老家夥怎麼越活越回去了？”蕭舒安拍拍手，滿臉嫌棄。

“知道的，隻當我北離江湖多是莽夫，不知道的，還以為遍地目不識丁呢。”】

微張着唇，百裡東君啞然。

“三思而行？确實是這個道理。”正因為讀書明智人心，所以謝宣很喜歡讀書。

“老頭可沒教我們讀過幾本書。”柳月搖着扇子。

“一本也沒有。”墨曉黑附聲道。

顧劍門和洛軒也齊齊點頭，蕭若風和雷夢殺也在一旁偷笑。

李長生黑臉，這群臭小子！

“可書讀再多，真正能做到像書中那樣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惡，卻是難之又難。”君玉唏噓道。

“故而最簡單的道理，才是人世間最難掌握的。”謝宣由此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