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很有可能,他們也算認識。”柳月跟着附和。
“你們胡說什麼!”葉鼎之呵斥道。
“葉宗主怕什麼,那位小殿下像是會少年情長的人嗎?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外甥女在?一隻貓也值得大驚小怪成這樣,有失宗主風範啊。”
經蘇昌河提醒,葉鼎之細想後也覺得有道理,跟同樣焦躁的易文君暫且服下這記定心丸。
【魔教東征一役後,蕭氏皇族已經暗中處理掉所有叛變的供奉,但由于封龍卷軸被當場撕毀,此後又因琅琊王自刎,皇權隐隐有分散之兆。
突然接到傳信,蕭舒安失手打翻茶水,腦中浮現留守封地的幾個模糊面孔,“倒是忘了那幾位野心勃勃的叔叔了……”說話間,右手猛地捏碎杯盞。
公主府的暗衛每一個都出類拔萃,身手不下于暗河的蛛影團,莫說蕭氏更是花了大量心血去培養,失去一名都是巨大的損失。
“這一趟,本宮親自去。”】
蕭若風憂心忡忡,“信中提到暗衛傷亡,莫非在封地發生了什麼?”藩王有異動,對北離穩定不是好事。
“小公主親自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雷夢殺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幾座封地接連被屠,死氣漫天。】
是死士,而且跟之前的天啟不是同一批人馬!
“好狠!”目睹過魔教東征的生靈塗炭,謝宣依然會感到不适。
“數量如此龐大,已經能與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媲美了。”百裡洛陳驚愕道。
一百多年,果然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曾經的皇子,現今的王爺,衣冠不整像一隻喪家犬,披頭散發地趴在地上,嘴裡還在不停地叫嚣:“本王不服!本王要面見聖上!”
“很可惜,這就是父皇的命令。”
“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明德帝不得好死!”
“那就勞煩五叔,下地獄去跟皇爺爺告狀吧。”眨眼之間,血漿四濺,天地間仿佛下了一場血雨腥風。】
太陌生了。
這樣言聽計從、冷血到近乎殘忍的葉凜,葉鼎之甯願意自己是認錯了。
“斬草除根,一勞永逸。”易文君道。
“文君……”
“每次外出任務前,父親都會這樣提醒我跟衆位師兄。”一時的心軟是能讓自己好過,但可能造成的後果卻是會伴随終生的悔恨。
“看來宣妃娘娘也有做殺手的潛質嘛。”
聽到蘇昌河那聲刺耳的揶揄,易文君出奇地平靜,當初賜婚害怕受皇權責難不敢與蕭若瑾據理力争,這一聲宣妃娘娘是她命中注定。
忽然痛苦的哭喊聲響起,衆人擡頭望向天幕,隻看到一群侍女不停地進進出出。
【直到夜幕降臨,屋内傳出兩道嬰兒的哭聲,蕭舒安才現身。
凝視身旁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子,被汗水浸濕全身的女子蒼白着唇,笑容中綻放出屬于母性的光輝。】
面面相觑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
“這,這不可能……”玥瑤踉跄着連退幾步。
“東君?”司空長風不敢想象這一幕對好兄弟的打擊。
“玥瑤的……孩子?”百裡東君癡傻着目光,随後便捂住腦袋緊閉雙眼,自我催眠道“假的,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打算怎麼處理?”消息被壓下,但人不見了不可能一直不被發現,風秋眠将信件遞給蕭舒安,“瑾言的信。”
蕭舒安卻徑直将信燒掉,幾個無關緊要的藩王而已,死就死了。
“傳書各府,按兵不動。”
次日早朝,蕭舒安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命人呈到殿前。密謀造反的鐵證如山,在明德帝強硬的态度下,藩王内亂就這樣不了了之,與此同時,朝中老臣也終于意識到風向變了,朝堂暫時回到琅琊王案前的風平浪靜。】
北離國泰民安,這是蕭若風想看到的,但這其中還夾雜着别的原因,他神色凝重地看着百裡東君和玥瑤。
【“父皇當初就不該答應那樁婚事。”】
“是蕭若瑾!”百裡東君怒火中燒,不染塵瞬間出鞘。
“東君,冷靜!”司空長風一個疾步,沖過去抱住他。
“小師兄,難道北離就隻有他能做皇帝嗎?”握着不染塵的手還在顫抖,百裡東君紅着眼眶,眼中是憤怒,還有一絲讓人察覺不易的祈求。
默然許久,蕭若風坦然回道:“可失手殺人的是你,救她的是我皇兄。”
“東君……”那道目光太過痛苦,紮得玥瑤不敢上前。
“當啷!”手中的劍就這樣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落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