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的手一頓,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應洛羽,随後緩過神來挂上一絲苦笑,“公子别打趣了。”
越溪以為應洛羽是随口接話,自己給他找了個理由,卻沒發現自己手上的動作已經心不在焉。
應洛羽見狀輕笑一聲,又說道:“我不是打趣,我也許久沒去鳳都,就當做散心,大會結束後我們就去。”他說着話,看向越溪的眼神裡滿是連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柔,他看見越溪臉上露出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那我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久香!”
還沒等應洛羽再回應,越溪轉身便跳下馬車跑走了,他又自己一人留在了馬車上,心想這鳳都到底該不該去。
隔日清晨,越溪被一陣談話聲吵醒,出來發現應天月手上拿着張字條,臉上挂着不解和着急。問過之後才知道趙烨西留下一張字條,同三清谷的其他人先趕往沐家莊。
“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就差一天的路程。”應天月拿着字條反複看着,仍然不理解趙烨西的做法。
應子默和應洛羽此時默契地相視一眼,應子默走到應天月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清谷如今的處境,也就隻有你看得最開,趙兄雖然面上輕松,也不在乎外界聲音,他此番做法隻是不想波及我們而已。”
“如何?到了沐家莊他還想同我們形同陌路嗎?我真搞不懂,我們難道還怕那些閑言碎語?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亂嚼舌根。”
應子默見應天月完全沒有理解趙烨西的用意,頭疼扶額,不知如何解釋。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應天月一個快步飛身上馬,拉起缰繩,“我去找他們,就不等你們了,我們沐家莊見!”
“應天月!”應子默沒來得及攔住她,喊聲直接消逝在揚起的塵土中。
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衆人都習慣了在三小姐面前經常會歇斯底裡的大公子。
越溪同樣擔憂地緊握雙手,久香在一旁說話都沒聽進去。
“你還好嗎?”應洛羽彎腰盯着她的臉問道,“放心吧,趙烨西會同阿鎮解釋的。”
越溪垂下眸子,“我知道,但我還是擔心阿鎮會誤會,誤會我們和其他人一樣。”
“那走吧。”應洛羽面色平靜地說道。
見越溪還一臉茫然,他從旁牽了一匹馬,上馬,撈人,一氣呵成。
越溪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馬上了,耳邊聽見應洛羽的一句“坐好了”,迎面而來的徐風一下拂去方才的憂心。
弘遇和久香緊随其後,應子默阻攔的聲音消逝在一聲聲馬蹄聲中。
“弘樞!你趕緊跟上。”
話落,弘樞立刻上馬追了過去。
祈彥上前安慰應子默,“大公子,已經快到沐家莊地界,三小姐和二公子他們不會有危險的,您放心吧。”
“我擔心的不是他們!”應子默原地垂足,都快将手中的折扇掰斷了。
快到沐家莊地界關卡的時候,應洛羽和越溪他們才追上三清谷的人,遠遠他們便看見圍滿了好幾撥人,用穿着分辨,一共有五個門派的人,其中一抹玄色尤其顯眼,高紮的馬尾,緊蹙的眉間都快将那一顆紅痣給擠沒了。
剛下馬,越溪便覺得氣氛不對勁,隻見應天月被趙烨西護在身後,還一個勁兒地踮着腳想往前沖去,嘴裡喊着,“狗嘴吐不出象牙,有本事别在後面當縮頭烏龜!”
再往旁邊一看,一個漲紅臉的男子被攔着,指着應天月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三小姐,怎麼了?”越溪和久香趕忙擠過人群來到應天月身邊。
“他們無端造謠,污蔑三清谷!你再敢說一句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應天月剛和越溪解釋情況,便又和那男子吵了起來。
男子身邊的同門都在攔着他,越溪依稀聽見有人提醒他應天月是夷山應氏的人,還聽見有人喊他作呂非南。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呂非南扯着嗓子喊道,“一個練邪門歪道的門派還不能讓人說了,誰知道到底是不是遭人毒手被滅的門,我看明明是自己走火入魔,爆破而亡,現在還想同我們參加降妖大會,是想降妖,還是想自投羅網!”
趙烨西手握佩劍,聽着呂非南的話面色平靜,指尖卻已用力得發白,但他還是側身輕聲安撫着應天月。
還沒等應天月再開口,便聽人群外一聲冷哼,“可笑,岩心門什麼時候還收潑皮無賴了?”
聲音不大,但這陰沉森冷的聲音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再熟悉不過,這句話仿佛給了岩心門在場的人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