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洛羽見狀,急得上手抓住她的手腕,大聲喊道:“夾闆都歪了,你手指是不是不想要了?”
下一瞬越溪驚慌的表情讓他回過神來,緩緩放開了手,“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又得被李大夫唠叨了。”
越溪一聽這話,露出一副五十步笑百步的表情看向應洛羽。
應洛羽對自己剛剛的舉動也覺得心虛,還想再解釋幾句,卻被神識驅動立刻警惕環視四周,一把将攬過越溪護在懷中。
“公子?”越溪下意識要掙脫,卻見應洛羽面色陰沉,眼中透着殺意。
“有妖在附近,是沖我來的。”
兩人剛走出集市,天色已經蒙蒙黑,但附近都是居民住所,街道上還有不少百姓,萬一在此與妖發生沖突,隻會牽扯到無辜百姓。
應洛羽将一支信号環塞到越溪手中,語氣嚴肅:“帶上這個躲到安全的地方,如果遇到危險,用這個對着天拉掉環扣,我看見信号便會去找你,明白嗎?”
“明白!”越溪馬上意識到此時情況危急,沒有多加猶豫拿上信号環就與應洛羽分開兩路。
她沒跑多遠便頻頻回頭,她知道應洛羽要将妖引到别處,以免傷及無辜,自己留下也隻會添麻煩,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到弘遇。
越溪朝着集市跑去,但恐懼感環繞在周身久久沒有散去,腳步越來越重,但總覺得有人按着自己的後脖頸往下壓,漸漸地喘不上氣……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她艱難地擡起頭看向前方,發現不遠處竟站着一個黑衣人,還帶着一個尖嘴面具,正擡着手對着自己,随着黑衣人的手臂緩緩放下,越溪感覺身上越來越重,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倒去。
在意識消失之前,一陣火光将她包圍住,瞬時身上的壓迫消散無蹤,一隻手從前面将自己攬起。等到站穩後,越溪才完全恢複意識,她這才看清,面前是一個帶着黑鴉面具的男子,黑上還繡着一朵紅色的彼岸花。
“有沒有受傷?”應洛羽側頭問越溪,眼睛卻死死盯着不遠處的黑衣人。
“公子放心。”
應洛羽已經怒火中燒,“該死,滾出來!”
随着他一聲呵斥,黑衣男子身後傳來妖媚詭異的女子笑聲,緊接着便是一個衣不蔽體,渾身隻用羽毛遮擋的女子緩緩走出。
是一隻鸩鳥鳥妖。
“應公子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下手這麼粗魯。”鸩鳥撫過手臂一處燒傷,身體浮出青色的粘液蓋住傷口。
一人一妖出現,還有衣上的彼岸花,果然是葬花閣和妖族勾結作亂。
“我施法控制住他們,你别跑太遠,他們也盯上你了,夷山的降妖師很快就趕來,你萬事小心。”應洛羽低聲對越溪說道。
“公子放心,我會顧好自己。”
“喂!你們倆在那嘀咕什麼,原來是美人在懷,難怪瞧都不瞧我一眼。”鸩鳥調侃一笑,緊接着表情變得陰狠,身體突變現原形朝兩人飛去。
應洛羽擡掌用熾炎築起一面火牆擋住了鸩鳥的攻擊,以熾炎化為手的形态抓住鸩鳥的脖子狠狠摔到地上。
此時附近的百姓已經尖叫着四下逃竄,方才熾炎與鸩鳥碰撞時濺出火星,掉進一處草棚瞬時起了大火。
四周都是百姓住宅,越溪也顧不得其他,借物将草棚推倒,将引燃物拖離房屋以免造成大火,随後躲到一處小巷裡,蜷坐在牆後。
此時越溪的無措和混亂多過了恐懼,從方才起她的左肩又開始引引作痛,和當時去往騎園的情況一模一樣,她心裡猜想難道是與見到妖有關?
“你沒事吧?”
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越溪的肩膀,還出聲問了一句,差點沒把越溪吓出了魂。
“你怎麼在這裡!”越溪高聲問道。
遲映此時此刻悠閑自在地捧着一包點心,蹲在邊吃邊看着越溪。
“你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遲映反問。
越溪沒心情與他掰扯,“現在不是聊閑話的時候,你趕緊走,萬一讓二公子發現你就完了。”
遲映放下點心,嘴角還胡了一圈糖霜,傻笑道:“看不出你還挺關心我的。”
“我不是關心你,我是怕被你連累!”越溪吼完探頭出去。
鸩鳥被應洛羽用熾炎束縛在地上,四周落滿青色的粘液還滋滋冒着煙,三人不知在說什麼,聽不清。
突然,黑衣人對着應洛羽擡起手,越溪突然想到剛才自己意識漸失,身體不受控制就是這個招式所緻。
“公子小心!他會控制意識!”
遲映一把将越溪拉回,“你不要命啦!應洛羽打得過,你隻有死。”
越溪突然一把抓住遲映的衣裳,“你不是魔族的嗎,大翎和血靈谷簽了盟約,你想辦法幫幫公子吧。”
誰知遲映臉色一下變得森冷陰沉,手中的點心掉落在地,“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