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肅握住她的手臂,輕輕地将她拉到馬旁,“你先上去,相信我。”
蘇雨鹿猶猶豫豫,但最終還是踩上了馬镫,可是這匹馬要比剛剛的小馬大出許多,她上去的時候有些吃力,右腿怎麼也擡不起來。
蔣寒肅伸出手臂,擋住了馬的後臀,避免被蘇雨鹿的腳踢到,馬會受驚沖出去。
蘇雨鹿試了好幾次,發現自己一直在踢蔣寒肅的手臂,她連忙将自己右腿放下。
“不行,我上不去,這馬太大了。”
蔣寒肅靠近了她,說道:“再試一次,你先把左腳踩上去。”
他的前胸貼着她後背,離她很近,兩個人負距離,蘇雨鹿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為了快點結束,她隻能将自己的左腳再一次踩上了馬凳。
“右腿擡起。”他在她耳邊接着說。
蘇雨鹿硬着頭皮擡起自己的右腿,她盡量擡高,避免踢到馬的屁股,可是怎麼也夠不上去,就快要支撐不住時,一隻大手托住她的右腿往上輕輕一提,蘇雨鹿順着這力道,右腿終于勾住了馬背,成功地坐了上去。
她連忙抓住了缰繩,生怕馬兒失控。
蘇雨鹿上了馬之後,蔣寒肅踩上馬镫,高大的身體迅速坐在她身後,與她一起坐在了馬背上。
蘇雨鹿有些吃驚,轉過頭剛好對上他成熟的棱角和深邃的視線,不由心驚,立刻避開,“你……你在幹什麼?”
“我在你身後,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騎馬,你也不用怕。”
他的雙臂環過她的身子,抓住前面的缰繩。
燥熱的手心觸上她細膩的手背,蘇雨鹿觸電般地縮回自己的手。
蔣寒肅卻握住她的手,讓她抓住缰繩,将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這動作略有些強勢,有力的手臂環着她,執着缰繩,掌控力十足。
“鹿鹿,坐穩了。”
他用腳後跟輕輕地踢了一下馬腹,接着馬兒走了起來,先是慢慢地走,随後在蔣寒肅的操控下越來越快。
蘇雨鹿緊握缰繩,先是有些緊張,随着馬兒的奔跑,她的身體開始颠簸了起來,要是一個人她肯定坐不穩,可這會兒在男人的懷裡,她莫名多了些安全感,也不用擔心掉下去,無論她的身子往左歪還是往右歪,他的手臂總是能擋住她。
風輕拂過她細膩的臉龐,如絲綢般柔軟,她的心跳卻愈加急促,身後蔣寒肅緊貼在她的背後,帶着燥熱的氣息,如一座高山籠罩在她的身後。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安全感和不安感,可以同時出現,糾纏在一起,不分勝負。
兩人漸漸遠離了馬場,越跑越遠,蘇雨鹿不知道蔣寒肅要将她帶到哪,隻見眼前是一片森林,沿着度假村内的小徑,蔣寒肅直接駕馬沖了進去。
馬兒飛馳,穿過郁郁蔥蔥的森林,陽光透過樹縫射出縷縷光芒,微風拂過,樹枝簌簌作響,與駿馬的啼聲交織。
蘇雨鹿從開始的緊張,慢慢的那股懸着的心放下,逐漸适應,感受着在馬背上的暢快與自在。
風揚起蘇雨鹿黑色的發絲,發梢輕蹭着蔣寒肅的鼻尖,一股清香撲面襲來,他嗅着她的芬芳貼近她,在她耳邊呼吸。
她突然感覺耳垂癢癢的,轉頭一看剛好對上男人的視線,他正盯着她,目光朦胧不清。
她避開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繩子,渾身緊繃。
森林裡有許多條道,還有指示牌,蘇雨鹿不知道已經跑了多遠,她環顧四周,已經全是樹,不知從哪裡出去。
蔣寒肅勒着缰繩将馬停下。
“歇一會兒吧。”
他從馬背上下來,牽住了缰繩。
蘇雨鹿想踩馬镫,可是她的腿沒蔣寒肅長,上來的時候馬镫在下面能踩到,可是在馬背往下踩的時候,怎麼也夠不到,差了一大截。
蔣寒肅松開蘇雨鹿,伸出雙臂摟住她的腰,将她從馬上提了下來。
跟提小貓似的輕松。
這馬對蘇雨鹿來說是大了些,她的還是适合騎小馬。
蘇雨鹿從來沒有跟男人這麼親近過,下馬之後她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坐在馬背上太久,她颠得暈暈沉沉,發絲淩亂。
蔣寒肅一手牽着馬的缰繩,一手拉住她的手腕。
蘇雨鹿垂眸,見他的大手緊握着自己,想掙脫,可是他卻握得很緊。
他看她的眼神,還有親密的舉止,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她不是傻子,更不是小孩子,成年男人看成年女人的眼神,她不會不懂。
兩人到了小溪旁,蔣寒肅将馬拴在旁邊的樹上,坐在溪旁的台階洗手。
小溪流水潺潺,溪水清澈見底,偶見幾條魚在裡面遊來遊去,水波一蕩漾,魚兒又像受驚似的逃開,待平複之後又有魚遊了過來。
周圍風景甯靜,空氣清新,蘇雨鹿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從來都沒有過。
蔣寒肅轉頭向她說道:“過來坐一會兒吧。”
蘇雨鹿坐在了他身邊,不過兩個人中間隔着大概半米的距離。
她的視線刻意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