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寸皮膚都布滿傷痕,原本結了痂的傷處一沾水就軟化開裂,滲出一絲一絲血迹,靈素想象不到西成遭受了什麼,隻要一細想,心就一抽一抽的。
她捏起毛巾一角,溫柔細緻地擦拭西成皮膚上的髒東西,她不敢用力,隻能一點一點輕蹭。
不知是水蒸氣熏的還是因為什麼原因,靈素感覺鼻子一酸,眼眶也逐漸濕潤起來。
見靈素一直忍淚吸着鼻子,西成擡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臉,開口道:“怎麼了?心疼了?”
靈素嘴巴一癟,閉上眼重重點頭。
“沒事,你西成姐可是打不死的小強,傷得越多越厲害!”西成說着擡起手臂向靈素展示起自己的肌肉。
靈素卻紅着眼眶盯着西成的頭發,伸手揉了揉,哽咽着道:“以前你最寶貝自己的頭發了,莫大哥揪一根你都要追着他罵好幾天......”
可是現在,西成原本一頭的秀麗長發已經被剪得坑坑窪窪,跟雜草一樣枯燥不堪。
西成擡眉摸了摸自己毛毛躁躁的頭發,輕笑道:“頭發哪有命重要?”
靈素怔怔地注視了西成一會兒,随後沉默着低頭繼續幫她擦拭身體,手上的毛巾已經變得烏漆嘛黑。
用了足足兩個小時,靈素才幫西成将全身的污垢擦拭幹淨,浴缸裡的水也換了一遍又一遍。
由于身上有很多細碎的傷口裂開,西成便光着身子出來,乖乖坐在沙發上等待靈素幫自己上藥。
似是嗅到血腥味,銀狼喉頭呼噜着擡頭望了西成一眼,邁開步子走到她面前趴下,聳動着碩大的鼻子貼近西成的皮膚細細嗅聞。
望着銀狼毛茸茸的大腦袋,西成突然感覺心頭一陣柔軟,沒忍住伸手揉了揉銀狼厚實的頭頂。
“它叫福福!是我們從森林裡帶出來的朋友!”靈素端着鐵盤子過來,盤子上是幾捆繃帶和一把剪刀。
“你去過森林?”西成震驚地回頭看向靈素,驚歎道。
靈素一邊放下盤子,一邊回答:“我們被分開關押之後不久,我體内的喪屍病毒就複發了。那些人害怕了,直接把我扔到地面上,正好就在森林邊緣。”
靈素拿起剪刀剪了一段繃帶,繼續道:“後來我就遇到了三個男人,他們都是很奇特的人,我就是在他們的保護下回來的......”
聽到靈素遇到三個奇怪的男人,西成立馬想到在“燈塔”和自己合作的那個人,她想了想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在‘燈塔’裡。”靈素面露擔憂回道。
這麼一說,西成大緻可以确定那個男人就是靈素認識的人,但她沒再繼續開口。
靈素輕輕握住西成的手,将藥膏點塗在她手臂的傷口上,神情異常投入。
突然一隻手臂,靈素就開始塗另一隻手臂。
辛辣的藥膏抹在傷口上,西成便感覺到一陣陣刺痛,忍不住皺眉歎息。
“忍一忍哈......”靈素仰頭看着西成,輕聲安慰道。
抹完手臂,靈素便要開始給西成前胸上藥,她舉着沾了藥的棉簽,有些害羞地望了兩眼便立馬低下頭,一時不知該怎麼下手。
“怎麼了?直接上藥吧。”西成說着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
纖細的軀體就這樣橫陳在靈素眼前,她感覺耳朵一熱,手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發現靈素耳朵瞬間紅頭,西成眯眼一笑,出聲調侃道:“害羞了?咱們可是從小就在一起洗澡的,怎麼長大了就害羞了?”
“那又不一樣......”靈素避開西成的眼神,低聲喃喃道。
但被西成這麼一調笑,靈素感覺放松了很多,立馬坐在沙發上俯身幫西成小心上藥。
看到她小腹凸起的傷疤,靈素還是心疼地皺起了眉頭,她用指腹輕柔地撫摸着這條傷疤,漸漸失了神。
西成輕歎一聲,慢慢握住靈素的手,笑道:“不要太在意,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靈素抿着雙唇點點頭,眼中仍舊是深深的悲傷與擔憂。
“也不知道爸爸和莫大哥怎麼樣了......我好擔心他們......”靈素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道。
“要相信你的夥伴!”西成腦中浮現出那人的身影,堅定地安慰道。
靈素動了動雙唇,低頭繼續認真塗抹藥膏。
兩人就這樣在客廳裡靜靜上藥,銀狼趴在兩人腳邊耷拉着眼睛看着兩人,難得一副歲月靜好得樣子。
廣場上的城慶日正如火如荼地進行,廣場周圍的街道兩旁擺滿小攤,廣場中央是銀幕和音響,正為晚上的表演做準備。
在熱鬧的人群中,莫榮被警衛們簇擁着深入人群,面帶笑意地同周圍民衆握手談笑,民衆也極其激動熱情地朝莫榮歡呼。
“首腦首腦,我是你的粉絲!”
“首腦!您太帥了!”
“首腦首腦!沒有您就沒有我們的幸福生活啊!”
“感恩首腦!首腦萬歲!”
“首腦萬歲!首腦萬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