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莫元川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他冷下臉斜瞪着莫榮開口道：“世界上沒有永生細胞，人類也永遠研制不出來！我們要研制的隻是喪失病毒疫苗，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相信？”
莫榮的笑僵在嘴角，同時眼中浮出狠厲的神色，咬着牙道：“别騙我了，當初實驗不就是為了研制永生細胞嗎？！你以為我沒看過那份報告嗎！”
“爸！我最後一次叫您一聲爸......求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那份報告是假的，連首腦也被欺騙了！”莫元川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勸誡道。
莫榮卻隻是冷笑着搖頭，将叉子上的牛肉甩到地上，惡狠狠地駁斥道：“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你們當初為什麼要做實驗！元川你就當真這麼不想看着爸爸永生嗎？”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場實驗的初衷是為了延長人類壽命，而不是讓人永生！是美洲大陸首腦欺騙了我們！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有誰永生了嗎？如果實驗真的成功，世界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莫元川苦口婆心地勸阻莫榮，幾乎到了失聲的地步。
然而，莫榮隻是紅着眼冷笑着搖頭，突然擡手用力甩了莫元川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得吐出了血。
莫榮沒再說話，隻是狠狠攥着拳頭，似是恨怼，似是不忍，神色極其複雜地盯着莫元川。
“咳......呼......呼......”莫元川痛苦地喘着粗氣，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溢出，凝聚到下巴緩緩滴落。
許久，他用力睜開了眼，艱難地擡頭看向莫榮，歪嘴笑着說道：“咳，想知道永生的秘密，就先告訴我首腦在哪......”
莫榮一聽，臉部肌肉突然抽搐了幾下，他眼色陰狠地壓低聲音道：“你果然知道！”
莫元川輕笑一聲，朝莫榮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
“好，我告訴你，你敬愛的首腦就在總控室裡。你知道又如何？誰能來救他？”莫榮獰笑着扯住莫元川的頭發，似是在回味，“他和你一樣，已經被我折磨得體無完膚了！隻要他不說，我就用電椅電他，再用通了電的針紮他！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首腦變成這副階下囚模樣，我真是暢快啊！”
莫元川喉頭“哼哧哼哧”喘着粗氣，眼中滿是仇恨的情緒，他沒想到莫榮會這樣對待首腦，要知道首腦對身邊人一直都是很好的。
“他那麼信任你，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忍心這樣對他......”莫元川眼角含淚，扯着嗓子哽咽地質問莫榮，聲音幾乎要撕裂。
莫榮咬着後槽牙，用力甩開莫元川的頭，狠聲道：“他不下台，我怎麼上來？怎麼成為世界的主宰？”
說完，莫榮鉗住莫元川的脖子，厲聲質問道：“快說！怎樣才能永生！”
莫元川冷臉盯着莫榮看了許久，突然爆發出狂妄的笑聲，笑到咳嗽不住才幽幽開口：“什麼永生？我不知道啊......這種騙人的東西你不會還信吧？多大了莫将軍？”
“可惡！”莫榮氣得發抖，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莫元川臉上，直接把他打成了豬頭。
如果不是剛才吃了諾亞給的藥丸，莫元川恐怕就要死了。
莫榮發洩完，朝莫元川狠狠啐了一口便踢開桌子轉身離開。
監牢的房門關上，房間裡又恢複了黑暗和死寂......
莫元川意識渙散地被鐵鍊吊着晃來晃去，一滴一滴血落在地上，很快便形成一灘小水窪。
等到外頭聲音完全消失，諾亞才從黑暗中現身，默默掏出藥丸又給莫元川塞了一顆。
過了很久，莫元川才緩過勁來，頂着一張豬頭臉看向諾亞。
“請你，一定要救出老大......”
諾亞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将盛着牛排的盤子端起，遞到莫元川嘴邊，歎聲道：“為什麼對首腦如此忠誠。”
“因為他是個好人......”莫元川說着張開嘴巴一口啃在牛排上，咬下一大塊慢慢咀嚼着。
看着莫元川極力求生的樣子，方才莫元川的回答在諾亞腦中回響，莫元川對首腦深厚的信任和忠誠讓諾亞有些震驚又有些不解，他似乎感覺到了這就是花禮所說的“人情味”。
因為有了情感，人才是真正的人。
“怪不得他說我是怪物......”諾亞失神地喃喃自語。
聽到諾亞的話，莫元川疑惑地停下咀嚼，歪頭看着諾亞。
“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諾亞晃晃腦袋回過神來，将盤子揣進衣服裡便打算離開。
開門離開之際，諾亞背對莫元川認真開口：“對了，那場試驗中有人得到了永生，那就是我。”
說完，諾亞便輕笑一聲大步離開。
他沒有看到身後仰着頭的莫元川瞪大了雙眼，極度震驚地盯着他的後背，甚至莫元川的皮膚也因為激動而裂開一道道口子，滲出絲絲血迹。
這場實驗諾亞和花禮都得到了改造，隻不過花禮是成功的實驗題，諾亞是失敗的實驗體，但相同的是，兩人體内的血液和細胞都擁有了無限愈合的能力，能夠不死不滅。
諾亞沒有将花禮永生的事實說出來，他知道目前花禮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另一邊花禮三人依舊奮鬥在生産線上，一鏟一鏟煤炭投入孔洞，就像無底洞一樣怎麼都填不滿。
不間斷的擡臂動作讓花禮感覺手臂一陣陣發酸，速度也越來越慢，但隻要他一慢，來回巡查的管理員便一棍子甩來，疼得花禮一激靈，隻能強撐着加快了速度。
“真可惡！要馬跑還不給馬吃草，一點兒也不給休息，累死我得了！”花禮偷偷瞥向管理員離開的背影，咬着牙低聲吐槽道。
終于熬到吃飯的時間，花禮和趙啟辛交換了個眼神，立馬拖着阿蠻搶先往吃飯的地方走。
他們走在隊伍最前列，最先進入食堂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