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辛接過手槍,一臉喜悅,迫不及待就擺弄起槍來。他會用氣箭弩自然也能用槍,兩者使用原理差不多。
但是花禮準度一向不行,拿到手槍也不知道怎麼用,他翻來翻去看了好久也使不明白。
諾亞默默關注一會兒,上前拿走花禮手上的槍,将裡頭子彈取出來,隻留下一個空殼。
花禮不解地看着諾亞,正想問他為什麼把子彈拿出來,諾亞就把槍塞進自己手裡,手掌穩穩握住自己的手。
“我教你。”諾亞邊說邊握着花禮的手将槍舉起,對準前方桌上的一隻杯子,“從瞄準鏡對準杯子,穩定了再扳動扳機。”
話音剛落,“咔哒”一聲響起,花禮也跟着抖了一下。
“現在沒辦法上子彈,就用空彈練,熟悉一下就好。”諾亞說着又引導花禮瞄準前方,扣動扳機。
直到花禮能自己掌握手槍,諾亞才松開花禮的手,給手槍上好子彈。
在諾亞交代好一切将要轉身回房間時,花禮難得主動叫住了他。
“幫我剪下頭發。”花禮摸了摸自己長長的頭發,盯着地面開口道。
諾亞頓住腳步,二話沒說拉住他的手走進衛生間。
他握住花禮的肩膀讓他在鏡子前站好,又從櫃子裡取出剪刀,撩起一縷頭發慢慢剪斷。
“不要剪太短,到這就行。”花禮擡手對着自己耳朵上面比了比,從鏡子裡看向諾亞。
諾亞擡眼對上鏡子裡花禮的視線,淺笑着點點頭。
“咔嚓咔嚓”,一绺一绺黑色碎發落在地上,和沒來得及打掃的金發混在一起,薄薄地堆了一層。
一番操作下,花禮的頭發也短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幹練清爽許多。
花禮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滿意地點點頭,不得不說諾亞理發還是有天賦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衛生間,趙啟辛正拿着一張紙教阿蠻識字,銀狼趴在他們腳邊假寐,肚皮起伏平緩。靈素則端了張椅子坐在窗前,撩起窗簾一邊失神地望着遠處的大樓。
見花禮剪完頭發出來,趙啟辛有些小驚喜地湊上前,扒拉幾下花禮的頭發,問道:“哇,恩人你這頭發剪得不錯!”
他又捋了捋自己打結的頭發,說道:“我頭發太長了,不如幫我也剪一下?”
花禮默默挪開一步,指着諾亞回應道:“他剪的。”
趙啟辛看了一眼諾亞,立馬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那算了,我自己試着剪一下吧......”
他又回去拉上阿蠻,打算給阿蠻也剪一下頭發,他們兩個現在簡直和流浪漢無異。
看着趙啟辛和阿蠻也進了衛生間,花禮說了聲“累了”就回屋休息,諾亞也跟着進了他隔壁的房間。
整個客廳隻剩下靈素一人,一臉憂郁地凝望着大樓頂層。
衛生間裡,趙啟辛給自己剪頭發前打算拿阿蠻練手,但是阿蠻一看他要剪自己的頭發,就“哇哇”喊叫着一把推開趙啟辛,瞬間跑了出去。
無奈,趙啟辛隻能艱難地自己剪頭發,他一把抓起打了死結的頭發,用剪刀直接剪掉,再将長短不齊的頭發修一修。
雖然看上去不是很整齊,但好歹是能看的。
沒了頭發的遮擋,趙啟辛感覺眼前豁然開朗,頭上也輕了不少。
他低頭看了看滿地的頭發,用手把頭發清理掉才離開衛生間。
一回到客廳,阿蠻就撲上來輕扯趙啟辛的頭發,嘴裡“嗚嗚啊啊”地把頭發揉成雞窩。
“哎呀!幹什麼!”趙啟辛一把拉開阿蠻的手,擡腿給了他一腳。
阿蠻立刻像個受傷的野獸幼崽一樣縮起脖子,默默回到銀狼身邊趴下,躺在它柔軟的肚子上可憐巴巴地看着趙啟辛。
趙啟辛心頭一軟,上前蹲下摸摸阿蠻的頭發,又摸摸銀狼的鼻子,輕聲說了句:“晚安。”
阿蠻雖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學着他磕磕巴巴地開口道:“玩......安......”
趙啟辛一聽,立馬露出笑容,欣慰地托住阿蠻的兩頰揉了揉。
此時窗外燈光已經熄滅,隻有遠處那棟異型大樓仍舊燈火通明,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
靈素一直在窗前趴着,閉眼聆聽遠處傳來的機械呼鳴聲,直到困得眼皮睜不開才窩進沙發睡去。
地下城雖然看不到外界,無法感知地表以上太陽的東升西落,但城市各處的燈光會定時開啟熄滅,以此告知人類時間。唯一沒有時間的,就是那座大樓,這裡的燈光從未熄滅過。
第二天地下城穹頂的燈光亮起,人類也紛紛從屋子裡出來,開啟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趙啟辛和花禮收拾收拾就揣好武器出了門。
兩人都是普通東方青年長相,完美融合在人群裡,他們就一路朝着那座大樓逛。
今天街道上巡查的警察多了不少,各個路口都停着警車随時攔停可疑車輛。
如諾亞所言,這一路上他們看到的都是東方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