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諾亞一臉冷淡,表示拒絕,但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想,就讓他跟着吧。”
原本癟着嘴的花禮立馬揚起笑容,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諾亞,語氣雀躍道:“謝謝謝謝!你人真好!”
他說着還抱住諾亞的胳膊,将頭抵在他的肩頭蹭了蹭。
最近不知怎的,花禮總是忍不住對諾亞撒嬌,或許是因為和他待在一起有安全感吧。
諾亞笑着擡起手,卻在将要觸到花禮頭頂的時候停住了手,表情微滞,迅速收回手掌,似乎對自己産生想要撫摸花禮頭發的想法感到有些詫異。
在陽光照拂不到的密林中穿行,越到晚上氣溫越冷,到夜間氣溫竟降了二十多度。
靈素和趙啟辛都開始瑟瑟發抖,趕緊掏出背包裡的夾克穿了起來。
花禮和諾亞倒是沒什麼感覺,經過改造他們已經能夠随着溫度變化自主适應。
倒是騎在銀狼背上的男子讓大家都很驚訝,因為在将近零度的氣溫下,他赤裸着上身也看不出一絲一毫寒冷的迹象。
越往前走,氣溫竟越來越低,隻要一哈氣就會凝結成白霧,樹幹表面都覆上一層冰霜,地面似乎結了冰,走一步滑三步。
“哎呦!”花禮顧着欣賞周圍奇詭的景象,一時不察滑倒在地,兜裡的指骨也“骨碌碌”滾了出來。
他顧不上痛,連滾帶爬地伸手去撈指骨,好在滾得不遠,一下就撿了回來。
諾亞默默上前攙住花禮的胳膊,用力一提将人扶了起來。
銀狼哈出一大口氣,抖了抖毛發,開口低吼道:“這就是森林發生的異變,不光是很多生物異變,氣候也發生巨大變化。”
“前面恐怕危險重重,大家原地休整片刻。”諾亞一手攙着花禮,掃了一圈提議道。
大家都覺得諾亞說得對,紛紛原地站住。
靈素和趙啟辛将身上亂七八糟的物品放到地上,從背包裡又掏出幾件厚一點的衣服,一件一件疊穿在身上,兩人很快便臃腫起來,體感也溫暖許多。
這時男子突然從狼背躍下,緩緩走向花禮,朝他伸出手掌。
花禮攥着指骨一臉不解地看着男子,默默朝諾亞身邊挪近幾步。
男子不會說話,隻是咧開嘴“嗷嗚嗷嗚”幾聲,指着花禮手裡的指骨點點頭。
花禮将指骨收進掌心,瞪着眼睛一臉警惕地看着男子,表示出強烈的防禦姿态。
誰知那男子直接上手搶走指骨,花禮連抓幾次都抓了空。
“幹嘛!真是野蠻!”花禮轉而拽了拽諾亞的衣袖,不爽地嘟囔着。
男子拿到指骨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隻是原地蹲下,從腰間挂着的腰墜上取下一根尖刺,對準指骨一端用力鑿下去,“砰砰砰”鑿了許久,指骨被砸出一個小孔,男子便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藤蔓穿過小孔打了個結,指骨便成了一個項鍊。
男子将指骨放在手心遞還給花禮,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在花禮愣神之際,諾亞接過指骨,輕輕套進花禮的脖頸。
“噢......謝謝.......”花禮驚喜地捏住指骨,低頭細細打量起來。
男子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隻是茫然地晃了晃腦袋,便回到銀狼身邊盤腿坐下。
“咱們以後要教他說說話,不然沒法交流。”花禮偷偷看了男子幾眼,小聲對諾亞說道。
諾亞擡眼看了男子幾眼,默默點頭。
“還有得給他起個名字。”花禮繼續開口。
諾亞點頭,表示贊同。
“他長得這麼野蠻,就叫阿蠻好了。”花禮提議道。
諾亞擡手捏着下巴想了想,點點頭。
“那誰教他說話?我嗎?”花禮歪頭問諾亞。
諾亞果斷搖頭,指了指将手插進肥雞肚子的趙啟辛。
“行,他每天話那麼多,肯定能教好!”花禮望着趙啟辛滿意地點點頭。
注意到花禮和諾亞将看着自己,趙啟辛立馬停下手頭的動作,梗着脖子疑惑地回望過去。
花禮朝趙啟辛勾勾手指,趙啟辛便屁颠屁颠小跑過來。
“咋啦咋啦,恩人有何吩咐?”趙啟辛衣服穿得圓鼓鼓的,彎腰都難。
花禮拉住趙啟辛,伸頭湊到他耳邊,指了指盤坐着的阿蠻道:“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阿蠻,以後你教他說話哈。”
趙啟辛一聽,連忙驚慌失措地擺擺手,磕磕巴巴道:“不不不,我不行!我害怕,我害怕!教教教,教不了......”
花禮拍拍趙啟辛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别怕!他不聽你的就叫諾亞揍他!相信你一定能教好!”
趙啟辛癟着嘴,還是一臉抗拒地瘋狂搖頭。
諾亞一記眼刀抛向趙啟辛,盯着他清了清嗓子,吓得趙啟辛立馬轉變态度慌忙點頭。
見趙啟辛勉強應下,諾亞便擡頭揮了揮,示意他可以離開。
望着趙啟辛僵硬的背影,花禮用力拍了一下諾亞,無奈道:“你幹嘛吓他......”
諾亞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休整過後,一行人便重新出發,朝着結冰的密林裡深入。
越往深處走,地面和樹幹結的冰越厚,甚至不知從何處飄來鵝毛般的大雪,隻要站着不動,幾乎一瞬間就會被大雪掩埋。
大家頂着風雪,身上頭發上都覆蓋着一層白雪,抖一抖就像天女散花一樣落下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