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兩人反應過來,諾亞已經閃現上前将趙啟辛踹向副駕駛靠背。
趙啟辛重重撞上座椅,又被彈到地上,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趴在地闆上動彈不得。
諾亞側頭陰沉地盯了靈素一眼,吓得靈素縮起肩膀連連後退。
“他已經不能再流血了,知道嗎?”諾亞越過靈素緩緩走到趙啟辛面前停下,低垂眼眸冷冷開口。
“咳......咳咳......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趙啟辛半邊臉貼在地闆上,神色痛苦而驚懼地回答道。
諾亞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盯着趙啟辛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隻是臉色難看地走到卡座坐下。
他将視線移向靈素,一臉警惕而探究地沉聲質開口:“說說你的來曆。”
靈素瞪着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幹淨的眼睛裡泛着水霧,她滿臉恐懼,小步小步挪到趙啟辛邊上,突然“噗通”一聲跪下。
“我我我,對不起!”靈素朝着諾亞連磕三個頭,渾身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諾亞不禁蹙起眉頭,語氣無奈道:“我不會殺你,好好說就行。”
聽諾亞承諾不會殺自己,靈素才抖動着聲音回道:“我,我是被扔出來的......我們回到地下城之後,才得知有人叛變了。我們都被囚禁起來,他們每天都來問抑制劑在哪裡,不說就用各種手段逼問。後來我體内的喪屍病毒再次爆發,他們害怕了,就把我弄暈扔了出來......”
“叛變的人是誰?”諾亞翹起二郎腿追問道。
“是,是父親手下的秘書,但我覺得單憑他的能力無法掌控整個地下城。”靈素緩了兩口氣小聲回答道。
諾亞認真地觀察着靈素,似乎對她說的話并不十分信任。
“地下城入口離這裡那麼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諾亞插起手臂微微仰頭試探地看向靈素。
“地下城入口不止那一個。”靈素突然嘴巴一癟,承受不住諾亞犀利的眼色哭了起來。
諾亞面色一僵,張了張嘴沒再問下去。
聽到靈素在吸鼻子,趙啟辛艱難轉動腦袋朝向靈素,伸手從一旁地櫃裡薅出一顆糖果遞到她面前。
靈素抹了抹眼淚,接過糖果朝趙啟辛勉強笑了笑。
過了許久,花禮才從昏迷中醒來,這次醒來和之前都不一樣,他感覺渾身的血管刺痛,有一種睡了十天醒來的虧空感。
他撐着手臂坐起身,伸腿剛想下床,就看到諾亞一臉兇神惡煞地坐着,趙啟辛和靈素兩人畏畏縮縮地蹲在角落。
“你們在幹嘛呢?”花禮坐在床沿晃了晃腦袋,不解地看着眼前三人。
趙啟辛和靈素悄悄瞄了眼諾亞,随即朝着花禮搖搖腦袋。
“你醒了。”諾亞看也不看兩人,徑直起身朝着花禮走去。
他熟練地伸出手臂,微微俯身攬住花禮的腰背和膝蓋窩,稍稍用力便将花禮抱了起來。
“幹嘛!我自己能走!”花禮身體瞬間僵住,伸出手指抵着諾亞的胸口往外推了推。
諾亞什麼話也沒說,橫抱着花禮走到車門口,側頭對趙啟辛和靈素說道:“拿上鍋,還有那兩隻肥雞,跟上我。”
話音剛落,趙啟辛和靈素便忙活起來,拿着繩子将兩隻肥雞的雙腳捆住挂在兩端,趙啟辛便提起繩子挂在自己後頸上,兩隻肥雞就這麼當啷在自己身前。
靈素手忙腳亂地拿起一口湯鍋蓋在自己頭上,又順手拿起一旁的炒鍋抱在懷裡。
兩人不敢停留,拿好東西便趕緊跟上諾亞。
花禮被諾亞結實有力的手臂抱着,擡頭便能看到他硬朗的輪廓,不禁面上一紅,但心中同時也升起一種很羞恥的感覺。
“我自己能走......”花禮默默開口,手指不自覺地摳着衣擺。
諾亞的神色依舊很嚴肅,良久他才沉聲說道:“你不能再失血了,血量一旦缺失過多,回血就會越來越慢。如果失去所有血液,你将會變成一具有意識的幹屍。”
沒有血液,花禮也能活,但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諾亞也不清楚,但為了警告花禮,諾亞隻能盡量将後果說得嚴重些。
“好可怕......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的血的......”花禮被諾亞的話唬住,眼中滿是恐懼,“那......那你以後也不要再吸我的血了。”
諾亞緩緩低頭對上花禮的眼神,認真點了點頭。
兩人在這裡和和睦睦,後頭趙啟辛和靈素可是累得要死。諾亞步子邁得大,一步能地上後頭兩人兩三步,再加上他們拿着重物,費老大勁才能勉強跟上。
再次回到發現靈素的地方時,兩人已經累得滿頭是汗,“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
“這兩個背包也帶上。”諾亞終于舍得給趙啟辛抛了個眼神,示意他将地上的背包也一起背上。
“诶!好好好!”趙啟辛不敢反駁,趕緊上前提起一個背包背上,但是再背一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見趙啟辛為難的樣子,靈素放下懷裡的鍋幫着背包,但那背包一放上她的背,靈素便雙腿一軟被小山般的背包壓倒。
“洋崽子,人家是女生!”花禮轉頭擔心地看着靈素,戳戳諾亞的肩膀說道。
諾亞扯了一下嘴角,小心将花禮放下,轉身走到靈素面前,彎腰一把連人帶包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