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能!”花禮驚歎出聲,引得諾亞狐惑地轉頭看過來。
花禮對上諾亞的視線,朝他比了中指,諾亞便臉色一黑繼續專注開車。
“真的!我發現他經常偷偷看你,而且我能感覺到,他看你的眼睛裡有欲望!”趙啟辛貼在花禮耳邊低聲解釋道。
聽到這話,花禮不禁打了個顫,一臉嫌惡地搖了搖頭。
見花禮不相信,趙啟辛繼續說道:“不信你以後仔細觀察一下!我從小見過的人多了,這點小心思可逃不過我的法眼!”
“真的假的?你可别耍我!”花禮皺着眉頭看向趙啟辛,語氣中盡是不相信。
趙啟辛連連點頭,拍拍胸口道:“我敢打包票!況且你是我恩人,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花禮探究地盯了趙啟辛一會兒,歪着腦袋沉思良久,最後歎了口氣癱在床上。
而駕駛室的諾亞一直關注着後邊的動靜,他借着後視鏡看到花禮和趙啟辛兩人腦袋靠在一起,小聲嘀咕着什麼,兩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直看得諾亞心頭一陣煩躁。
在之後的一段路程裡,花禮一直在默默觀察諾亞,感覺靈敏的諾亞自然注意到他奇怪的眼神,所以隻要他一看着自己,諾亞就直直對望過去,這反倒讓花禮很是尴尬。
不過,諾亞頻頻回應花禮,這給了花禮一個錯誤信息,再加上趙啟辛在邊上煽風點火,各種分析,花禮錯誤地以為諾亞當真對自己有意思。
但花禮本身對諾亞就不滿,他是打心底裡埋怨諾亞,現在又得知他對自己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内心簡直是煎熬又矛盾,就像吃了一口巧克力味的稀屎,又苦又澀又臭,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幹淨。
在花禮第無數次用詭異的眼神看向諾亞時,諾亞終于忍不住一個急刹。
房車突然刹停,花禮和趙啟辛一個不察,雙雙從床上滾下,栽進雜物堆裡亂作一團。
“臭洋崽子!你幹什麼?!”花禮從雜物堆裡探出腦袋,瞪着雙眼大聲質問道。
諾亞頂了頂腮幫子,斜眼從後視鏡盯着花禮,片刻出聲問道:“一直盯着我是什麼意思?”
花禮喉頭一哽,面上有些心虛,但他還是梗着脖子喊道:“誰盯你了!别自戀!”
諾亞眸色漸深,似乎不太相信花禮的解釋。
眼見着氣氛開始劍拔弩張,趙啟辛趕緊按住花禮的手臂,默默朝他搖了搖頭,趙啟辛可不想讓諾亞知道自己在背後嚼他舌根子。
要是諾亞知道了,他肯定要把趙啟辛撕碎。
沒有得到答案,諾亞隻好重新啟動房車,黑着臉駛上斷裂的路面。
路面崎岖不平,一拱一拱地像在攀登山丘,車子搖搖晃晃,要不是諾亞車技高超,房車早就要翻了。
車子裡三人就像是篩子上的面粉,被晃得東倒西歪,花禮和趙啟辛更是一人扒着一個窗口一路嘔吐,吐得酸水都要吐幹。
“嘔......小辛......你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花禮趴在窗口一邊嘔吐一邊斷斷續續開口,狂風卷席着粗糙的沙礫不停拍打着他的臉,甚至在他臉上劃出好幾道小口子。
“我......我不知道......我要吐死了......好暈啊......”趙啟辛同樣伏在窗口,神色痛苦地應和道。
兩人吐到臉色發青,什麼也吐不出來才虛脫地倒回車裡。
諾亞看到兩人這樣,非但沒有減慢速度,反而油門一踩,以更快的速度朝前駛去。
經過一天一夜的疾馳,周遭的景象逐漸變為昏黃色,植被越來越稀少,再往前便可看到一望無際的荒漠。
在即将進入荒漠地帶時,諾亞停下了房車。
“咋了?”
花禮詢問的話剛說出口,就見諾亞打開車門一躍而下。
外頭的風呼嘯猛烈,諾亞邊披上長風衣邊穩步朝荒漠走去,他的衣擺和金發在狂風之中獵獵作響。
諾亞邁入荒漠在裡頭走了一小段距離,這裡的沙質很粗,踩上去有些松散,不過不至于陷在裡面。
确認這裡的荒漠是可以通行的,諾亞才快步返回車内。
見諾亞回來,花禮又開口問道:“幹嘛去了?我們要進荒漠嗎?”
諾亞啟動車子,把着方向盤淡淡望了花禮一眼,直接驅使房車進入荒漠。
花禮面色一僵,眼中浮現出一抹愠色,“噔噔噔”走到駕駛座後頭,伏在副駕駛靠背上盯着諾亞,語氣不爽地又問一遍:“你到底想去哪?要一直這麼漫無目的嗎?”
花禮實在是不知道諾亞究竟要帶自己去哪,這一路過來他都要懷疑諾亞自己也不知道總部在哪。
“去海邊,坐船去總部。”諾亞見花禮生氣才開口解釋。
“大哥!這哪裡是海啊!末世哪裡還有船啊!你是不是在耍我!”花禮雙眼一瞪,咬牙切齒地高聲罵道。
諾亞擡起一隻手摳了摳耳朵,皺着眉道:“不用你操心,我大腦裡有定位芯片,找到總部隻是時間問題。”
“什......什麼?你大腦裡有芯片?”花禮一聽諾亞這話立馬呆住,他可沒想到諾亞腦子裡會被植入芯片,“這是實驗的項目嗎?”
“不是,我的芯片是實驗開始前就植入的。”諾亞說完便緊閉嘴巴,直視前方不再說話。
“哼......奇怪,你可真是個怪人......”見諾亞不想再說話,花禮嘟嘟囔囔地抱着手臂轉身朝床邊走去。
他一步跳上床,坐在床沿上,雙腿耷拉着悠閑地晃來晃去,雙眼卻始終探究地盯着諾亞,企圖在諾亞臉上看出一些答案。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花禮對諾亞所知實在太少,這讓他感到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