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口後面的房間裡,一整面牆都是監控顯示器,畫面裡都是地面上的景象,在顯示器前坐着的,是那個押走首腦的俞秘書。
俞秘書翹起手指推了推眼鏡,整理好西裝外套悠閑地走出監控室,望着一地屍體皺起了眉頭。
他一邊嫌惡地摸了摸鼻子,一邊命令道:“把他們都拖下去絞碎,做成燃料。”
話音剛落,身着制服的守衛便收起火铳,拖着屍體消失在出口。
俞秘書處理好這群闖入者,就坐上電車到達關押首腦的地方。
這裡是地下城戒備最森嚴,守衛最堅固的建築,俞秘書乘着電梯一路往上,到達建築的最高層。
經過重重防線,俞秘書錄入指紋打開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四面都用最為精良的材料包圍,沒有一扇窗戶,不留一絲縫隙。
首腦被關在中間的圓柱形監禁室内,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方便時刻監視首腦的動向。
監禁室内空空蕩蕩,連一張床一把椅子都沒有,首腦便盤腿随意地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狽。
俞秘書隔着玻璃上的對講器開口道:“宇文肅,成為階下囚的滋味好受嗎?還不乖乖将藥劑交出來!”
首腦冷笑一聲,緩緩扭頭看向俞秘書,強撐起一口氣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罵道:“叛徒!我是不會給你藥劑的!想長生?下輩子吧!”
“你!”俞秘書氣得攥起拳頭捶在玻璃牆上,嘴角抽搐着扯出一抹奸笑,“好,那我就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電椅的威力強!”
語罷,俞秘書大聲命令助手将首腦押出來,按在電椅上禁锢好。
俞秘書按下按鈕,電椅瞬間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緊接着一陣陣電流穿過首腦的身體,他開始痛苦地抽搐起來。
即使身體被電流擊穿痛苦不已,首腦仍舊面色堅毅,死死咬着後槽牙,不肯透露一點關于藥劑的消息。
見首腦完全不妥協,俞秘書便加大電流,隻要他一直不松口,電流便一點點加大,直到最後電得首腦口吐白沫、下身失禁,俞秘書也沒從他嘴巴裡問出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好!好樣的!”俞秘書氣得咬牙切齒,卻沒有任何辦法撬開首腦的嘴,他不能現在就弄死首腦,隻能暫時停止審問。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花禮三人已經開着卡車頭離開墳墓,為了行駛更加輕便,三人把卡車後面的車廂都拆掉,隻剩下卡車頭。
諾亞坐在駕駛室負責開車,花禮就坐在副駕駛,而趙啟辛則趴在駕駛座後面的平台。
發生了這麼些事,花禮依然沒有忘記尋找外婆,耽擱了這麼久也該繼續啟程。
由于所有城市都被摧毀,花禮已經不記得外婆所在城市的方位,找外婆就成了大海撈針。
好在花禮一提到外婆所在的城市,趙啟辛便想起那曾是自己待過好幾年的地方,雖然記不清具體位置,但能指出大緻方向。
諾亞便開着卡車頭,按照趙啟辛所指的方向駛去。
經過将近一周的行駛,花禮一行人終于看到目标城市的路标,在茂密高聳的灌木和藤蔓掩映下,标着城市名稱的路牌隐約可見,由于年道久遠,路牌字體上的紅漆早已褪色,隻能大緻辨認出。
這一路上,他們不知遇到多少阻撓,不僅要越過崎岖如山峰的路面,還要抵擋随時撲上來的喪屍群。
除了這些外界因素,卡車頭本身也不太牢固,開着開着就會往外掉零件,好幾次直接在路面上罷工,這才導緻原本隻需要兩三天的路程延長至一周。
等到他們抵達目的地,卡車頭已經爛得不能再爛,頭頂的整塊鐵片被風掀飛,花禮這一邊的車門也隻剩一個零件固定着,一半車門挂着哐當響了一路。
諾亞進入這座城市又開了一小段路,花禮見到厚實苔藓下露出的一片紅色才招呼諾亞停下。
三人一個一個跳下車,花禮和諾亞還好,隻是頭發被吹成了雞窩,而趙啟辛卻直接癱軟在地上,滿臉皲裂,嘴唇上的皮都幹的炸了出來。
趙啟辛扶着車才能顫顫巍巍站起來,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整個眼球都布滿血絲,眼眶集聚着一圈黑乎乎的塵土,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就是這!我記得外婆住的醫院門口有一個大紅色雕塑,和這個很像!”花禮攀着磚石爬上廢墟,指着裡頭掩埋着的紅色大聲說道。
諾亞卻将視線落在廢墟後頭的四層高樓房,雖然連接的廊道已經坍塌,但是樓房主體仍□□着,外牆還能看到“住院部”三個字。
“走吧。”諾亞默默将視線收回,擡手摸着腰包,直接爬上廢墟朝樓房走去。
趙啟辛見花禮和諾亞開始走向樓房,急得立馬追上去,但因為眼睛被風吹了太久看不清,被石頭絆得一頭紮在碎石上,頭上磕出一道傷口,鮮血汩汩地往外淌。
這血腥氣很快吸引附近蟄伏的喪屍,等趙啟辛暈乎乎擡頭時,一眼便看到了僵着身體晃晃悠悠走來的喪屍。
“啊啊啊啊!救命啊!!!”趙啟辛嚎叫起來,掙紮着想爬起來卻隻覺得渾身癱軟,隻能眼睜睜看着喪屍靠近。
尖叫的尾音剛落,幾聲尖利的破空聲響起,那幾隻喪屍的頭顱瞬間如水氣球一般炸裂,“砰”的幾聲倒在地上。
趙啟辛擡頭一看,諾亞正站在廢墟頂上,神色冷靜地持着一柄小型弩箭形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