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戲成咬牙切齒,被副官好整以暇地拽住衣領提起來,他用恨不得殺死人的目光質問,“你也要幫助他揍我?”
副官不痛不癢地回答,“我本就效力于上将大人。”
靳戲成氣得有點發笑,“好好,靳演你很厲害,你為了一個沒人要的omega連自己的弟弟都打,很好,你也是。”
靳戲成雙手拉扯副官扼住他脖頸的手臂,副本比他高上半個腦袋,他不得不踮起一點腳尖。靳戲成發了狠,他恨恨地掃視全場,威脅道,“你要是不跟這個omega離婚,我就離開靳家!”
靳演向來維護靳家的名聲,他不信對方會為了隻見過一面的唐綿跟他決裂。
可誰知此話一出,靳演宛如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終于肯正眼看可憐兮兮的便宜弟弟,他說,“你确定?”
靳戲成心想有戲,“你一天不把他趕出去,我一天不會回來!”
說罷,他自以為抓住了靳演的把柄,沒成想,高大的alpha舒心一笑,對副官招招手。下一刻,靳戲成就被丢到了靳家的草坪之外。
靳演笑了下,“好走。”
被護在身後的唐綿沒料到事情的走向會成眼前的這副模樣,生怕是因為自己攪得靳家不得安甯,連忙去抓靳演的衣角。
“上将大人,我在外面有租房子,回去住也可以。”
才嫁入靳家不到一天,唐綿可不想背上什麼奇怪的名頭。
靳演猜到自己過于激烈的舉動令omega産生了不好的想法,所以他稍稍反思,決定這邊也稍稍放緩動作。他對氣憤的靳戲成補上一句,“給你三天時間,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總歸經過二十多年的培養,靳戲成的一切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翻不出浪花。
說罷,靳演不再給他好臉色,對唐綿相敬如賓地示意對方率先進入别墅。
omega回頭望了一眼,遙遙夜色中,隻見相戀三年的alpha如戰敗的野狗,衣衫淩亂不堪地捂住被打傷的嘴巴站在原地。期間,對方注意到他的目光,極具威脅意味地對他比了個中指。
唐綿頓時有點恍然,他在靳演的聲音中回神,又看了眼身旁衣衫工整高貴的男人,踏入了燈火通明的别墅。
副官離開前将靳戲成驅趕到了别墅區外,并且取消了他的身份權限,沒收了他的飛行器。将沒有效用的磁卡再度交到靳戲成手裡時,副官說,“上将大人讓我告訴你,好自為之。”
靳戲成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正欲說些什麼反駁,副官駕駛飛行器消失了。
他懵圈地注視飛行器的影子愈來愈小,眼中隻剩别墅區外長長的馬路,終于忍不住暗罵一句,“艹。”
“這都他媽地什麼事啊。”
靳戲成生氣到無語,從皺巴巴的西裝口袋摸出光腦通訊器,翻了一圈試圖聯絡朋友來接他,發現哥幾個都還在酒吧昏睡。
無奈之下,他查閱光腦的餘額,叫了輛飛行器将自己送回到酒吧。
隻是人倒黴時好像哪哪都倒黴。
甫一踏入酒吧,向來對他笑臉相迎的侍應生将他直接帶到了結算的前台處。
“靳先生。”
酒吧老闆出現,揮揮手讓侍應生退下,自己同靳戲成面對面交流。
靳戲成大學三年半幾乎在這家酒吧住下了,他摸了下鼻子,哈哈笑了下說,“别叫這麼生疏,我們什麼關系。”
說着,他掃到牆壁上的反光飾品,不甚自在地整理衣物。作為靳家人,靳戲成很少這麼不堪。
真該死。
酒吧店長也注意到alpha身上的灰塵痕迹,更加笃定了心裡的猜測,斟酌用詞說道,“其實在剛剛,副官大人來了一趟。”
靳戲成明面上的哈哈突然頓住,他的笑容快速收攏,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追問道,“他來做什麼?”
酒吧老闆摸了摸腦門,酒吧内開了恒溫機,他并未出汗,隻是借助動作來掩飾尴尬,“副官大人說,靳演上将暫時停了您的資金來源,近一段時間的消費,都由您自己來支付。”
話畢,老闆又擦了擦虛汗。不過他隻是表面低姿态,實際上要錢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所以還要麻煩您付一下今晚的酒錢。”
靳戲成心裡咒罵,面上不顯。他不好壞了和老闆之間的關系,默默回憶餘額。末了,對老闆說,“等下。”
話音未落,靳戲成回到喝酒的一桌,醉醺醺的狐朋狗友還躺在原地,亂七八糟的睡姿看得靳戲成腦袋疼。
他先是翻出光腦,快速查詢各種和靳演互通的賬戶,全部禁止使用,好好好,唯一能動用的隻有他的私人金庫和光腦餘額,加起來還不過幾瓶洋酒錢。
“艹。”
靳戲成又罵了句。心裡盤算着怎麼也不能隻讓他自己付錢。念及此,他挨個摸狐朋狗友的光腦,硬是破解了幾個密碼,湊出了一頓酒錢。
付完錢,老闆的臉色好看不少,頂着一張笑臉将靳戲成和不省人事的狐朋狗友送出門。
“可以去那邊等候。”
侍應生指了指酒吧旁邊的小巷子,明面上關心幾人,實際上是怕他們擋住酒吧大門,壞了今晚上的生意。
對一個小小的打工人,靳戲成沒什麼好臉色,他比劃下拳頭,将人吓走後,啐了口。
說罷,他單手摸了摸臉頰,被副官一拳搗出的傷口隐隐作痛。靳戲成龇牙咧嘴地摸了摸,不知道自己怎麼混成這麼個模樣。
都怪唐綿,真是招人厭的omega。
靳戲成緩了緩,通知狐朋狗友的家裡人來接。隻是這大半夜,所有人都有地方可去,他能去哪?
找個酒店?
不合算,但也不是不行。
不過,靳戲成腦筋一轉,有了更好的主意。
這個主意非常好,好到讓他止不住笑出聲。
靳戲成蹲在馬路邊,打開聯系人列表,指尖動了動,點開玉清的頭像。
“寶貝,睡了嗎?”
深更半夜,玉清回得很快。
“什麼事。”
靳戲成想都沒想,謊言脫口而出,“我和我哥談妥了,給你準備個驚喜。”
“地址發來,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說罷,他興奮地翹腳等待。玉清沒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畢竟誰人不知靳演上将對靳戲成宛如親兄弟。
隻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靳戲成口中的驚喜是他自己。
玉清開門時,漂亮的臉上浮出明顯的慌亂,他身上的衣物都未穿戴整齊,急切地抹了把臉。
“你來做什麼?”
從酒吧出來時,靳戲成又順了兩瓶小酒,路上叫了個飛行器。乘坐時,盡數灌到了嘴裡,眼下又成了醉醺醺的模樣。
“嘿嘿,寶貝不想我嗎?”喝醉的靳戲成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他直直往玉清身前湊。
玉清動作一頓,察覺到哪裡不對,問道,“你喝酒了?”
“對,喝了不少,很想你。”
醉鬼的情話都是耳旁風,玉清聽都沒聽,隻問,“你喝醉了,第二天還能記起前一天的事嗎?”
靳戲成想了想,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腦子有些遲鈍,但依舊乖乖回答了玉清的問題,“不能。”
玉清頓時放松下來,不過仍然擋在門前,緊緊掩蓋門縫後的場景。
哪怕喝醉了酒,靳戲成也不算完全的傻子,他略顯疑惑地詢問,“為什麼要擋着?”
玉清心裡一涼,正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念起什麼,眉頭一挑,揚了揚下巴道,“你在問我?”
玉清說,“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
此話一出,輪到靳戲成打個哈哈求饒了。alpha連連擺手,“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靳戲成的眸裡滑過不愉的光,但在酒精的沖擊下很快被他抛之腦後,他狗般湊上去,“所以今天我能在你這過夜嗎,寶貝?”
話落,他期待地看向玉清。omega故作姿态,好一會兒,才安撫性地拍了拍靳戲成的臉,“當然,不過房間比較亂,你先等我收拾一下。”
說罷,玉清假笑一下,“嘭”地關上房門。
靳戲成靠住牆壁,在口袋摸了摸,摸出來個空酒瓶,擰開瓶蓋往嘴裡使勁倒了倒,隻能嘗到一點酒味。
“沒勁。”
不過一會就有勁了。
他回憶omega方才的穿搭,不愧是學校的高嶺之花,當真是性感漂亮,不知道比唐綿那個呆子強了多少倍。一想到馬上要跟如此的小o共度一夜,靳戲成就興奮地想叫。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玉清住在這種地方。靳戲成環視四周,隻能勉強稱得上老舊的樓梯走廊,牆面的漆略略泛灰,腳下的地闆還是聯邦早已淘汰的材質。
明明在他的記憶中,玉清背後的家族非富即貴,高低也算得上名門,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靳戲成想不明白,不過他現在的腦袋也不允許他多想,他依靠在牆上略略打個哈欠,等待門内的omega收拾完畢。
殊不知在他眼裡冰清玉清的玉清正同一位alpha糾纏相擁。
玉清被吻得喘不上氣,他猛地推開alpha,擦了下唇,氣息不穩道,“北辰,夠了。”
北辰隻松松垮垮套了條長褲,狹窄的客廳中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濃郁的烈酒味,聞一下就令人腿腳發軟。
玉清扶住身邊的矮櫃才堪堪站穩。他身上的睡衣堪堪蓋住大腿根,兩條滿是痕迹的大腿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氣中。
北辰掃他一眼,要笑不笑,“你看看你這樣。”
玉清撇過頭,夾着腿去拿沙發上的衣服,他将上衣丢到alpha臉上,“快穿上,走人。”
北辰斜眼看他。alpha長相邪魅,單眼皮,長眸,斜眼看過來像是狐媚子。見狀,玉清輕咳聲,語氣緩和了些,“你先走,等我把他哄好再找你,好嗎?”
北辰從褲子口袋摸出一支煙點燃,叼在嘴裡,懶洋洋地套上衣,“行啊。”
反正他早就将玉清标記了,跟别的alpha進行親密行為隻會令他難受,他無所謂咯。
北辰穿好衣服,又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窗戶,拿起角落的信息素淨化劑四處噴了噴。他抽口煙,路過玉清時,随手拍了下omega發軟的腰,“好好伺候他。”
玉清白他一眼,摸出光腦給北辰轉賬,“我給你錢,你去外面找個小旅館先住着。”
北辰比個手勢,攬過人親了下,手心在玉清的肚子上按了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走了。”
alpha推開臨街的窗戶,往下看了看,二樓距離地面并不遠,他單手翻過去,站到樓層的窗沿上,一點點蹭到邊側的水管,雙手一扒,跳了下去。
完美無傷。
守在窗戶口的玉清松口氣,待屋子裡的味道散的差不多,穿戴整齊,去給等待門口的靳戲成開門。
不過念起北辰方才的動作,玉清看着醉醺醺的靳戲成,心裡生出個可以快速讓自己嫁入靳家的好主意。
子憑父貴。
omega笑着将靳戲成迎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