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着零零零走了沒幾步,韓思就想起來了,不遠處一群人都在排隊入内,大概就是那個全服擂台賽,整得還挺浩浩蕩蕩。
當時好像是和零零零約定過要整潘邢他們來着,但當時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她還真沒想過自己一個休閑類玩家,新手任務又才完成七七八八,怎麼和人家天天挂網上還找小弟湊裝備的人打。
大概一個平A她就下台了。
難道零零零打算自己上去幹架?萬一打輸了多丢人,而且就為了個好評,至于嗎。
探究的目光一遍一遍掃過他的臉上。
零零零忽然擡起了手掌,遮住自己側臉,他故作歎氣:“唉,你要不要看看你後頭是誰。”
“是誰啊。”韓思剛回頭,餘光就先看到了熟悉的配置熟悉的臉,忽然有點語塞,“……是流淚貓貓頭啊。”
怎麼老是這麼巧呢!
她吐槽道:“她們是固定刷出的NPC嗎?”
零零零語氣平靜又總感覺在戲弄:“你再用那種目光看我,她們大概又要聊開了。”
這話一說,韓思立刻身闆挺直目不斜視。
這次的全服擂台賽選取的位置在城門口,無論是戰力黨還是休閑黨,大部分的玩家都來觀戰了,幸好這遊戲的時裝設計師不太青睐炫酷閃亮的裝扮,沒有什麼五光十色的飛天大翅膀,不然光是進場,這數以萬計的人擠在一塊同屏,就會造成極大的光污染。
觀衆是以萬為分割分布在不同的服務線上。
而城門正中央是比賽的場地,無論是在哪個服都能看到實時的投影轉播。
韓思上線本來就晚,此時比賽老早就開始了,前幾個火熱的服務器早就站滿了人,她和零零零自然就在最後一個新開的服務器上。
她本來就對這種事情沒啥興趣,不用人擠人她慶幸地呼了口氣。
雖然是遊戲,但看到最前排的幾個人變出座位,施施然坐下,韓思又驚訝又有點羨慕:“你看那邊,他們怎麼還有座位?”
“氪金的,999一把。”
“不羨慕了。”
“最前排觀衆席也是999一個位置出售的。”
零零零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也不失所望,發出了沒見識的感歎:“加一加是兩千塊,真是可惡的有錢人啊。”
零零零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有錢人好多泯滅人性。”
韓思附和:“富得泯滅人性天誅地滅。”
還好有超大電子屏挂在擂台上的四面八方,虛空放置,再結合不遠處紅磚城門,插滿的旌旗在風中獵獵,頗有些電子科技和古代結合在一塊的魔幻主義。
電子大屏實時轉播擂台上的一舉一動,就是仰頭看看久了脖子有點酸。
但一想到隻是脖子酸就勁省兩千,就感覺再酸一點也無妨。
韓思自然挑了個距離自己最近的電子屏看,這上一場的比賽剛結束,就極快切到了下一場比賽。
下場比賽的一方選手也許是為了這難得上電視的機會,此刻換了件很是騷包的衣服,上場前還縷縷頭發,很嘚瑟地掃視了圈周圍。
但就算換了衣服,哪怕這人是光着上台,韓思也能認出他是誰,畢竟線上線下公用一張臉的人實在太少了,更何況潘邢的這條狗腿子每天在學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偶爾還會賤兮兮地跟着奚落自己幾句,也是張讓人讨厭的臉。
這塊屏上怎麼是他?
轉頭看零零零還在目不斜視地看大屏幕,她在心中默默歎口氣,男生好像是都對這些挺感興趣的,他一直陪自己做題,這次就當陪他來看吧。
隻是她不太願意看見和現實有關的那群人。
反正脖子看酸了,韓思索性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忽然後頸有些冰冰涼涼,擡頭看又是零零零關切的臉,他的手指偏長又有力,捏在她的後頸。
韓思下意識想錯身,但零零零的力氣還挺大,又捏在後頸這種敏感的地方,愣是沒成功躲開,剛想張嘴說話,就聽零零零的聲音先一步響起:“是這裡酸嗎?”
他先低頭,眼眸清透,滿是無辜和疑惑。
這樣倒顯得韓思硬躲的話,像是在欲蓋彌彰了。
零零零下手的力度恰到好處,捏了兩下就放松了不少。
本以為就這麼大大方方給他捏完就結束了,沒想到他又湊近不知道在仔細打量什麼。
韓思有些擔心:“我脖子後面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