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舒願雖然是這樣想,對方在校園裡面借着校長舅舅的名義為威作福慣了,哪裡有那麼多的想法,羞辱妖怪不成反被辱,加上自己内部的矛盾,周圍人還是妖都看着她,臉都快丢盡了,眼睛都快氣紅了,拿起手槍就是對着周圍一頓亂射,完全不顧周圍也有着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和妖怪。
祝舒願眼看這人瘋了,剛想去奪槍,就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沉重聲音,然後尖叫聲連成一片,中間還夾雜着幾句叫罵。
“快打救護車電話啊,等什麼呢?”
“是死人還是死妖怪了?”
“餘休殺妖怪了!”
在一切的混亂中,祝舒願恍惚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想追上去了,卻看見餘休顫顫巍巍地再次舉起槍。
祝舒願以最快的速度奪過餘休手裡面的槍,餘休顫抖着身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你知道的吧,不是我對吧。”她祈求地看着祝舒願,渴望從她這個敵人這裡獲得肯定的答案。
祝舒願甚至都不願意再多看一眼,若非這人沒長腦子,何至于到這種地步。
白述鶴和校領導很快聞聲趕來,祝舒願走到皺着眉頭的白述鶴眼前,把繳獲的槍遞給他,然後詢問道“受傷的是誰,查清楚了嗎?”
白述鶴滿眼不贊同地看着祝舒願,但還是回答了她的疑問“受傷的是一隻猴妖,明明是躲在大樹裡面的觀戰的,按理來說,有樹枝的遮擋應該不存在這種問題,後面還需要去進一步的調查。”
祝舒願急忙追問道“是不是一隻尾巴尖上帶點白的猴子。”
白述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一個不知道從何而來,一身白衣白褲演出服的人,祝舒願的第一眼看過去,隻覺得這人誇張得過分,他搶先回答道“是的,大腿中彈,目前已經緊急送往醫院觀察手術了。”
白述鶴冷眼瞧着他,倒是對方直接伸出手“談文。”
祝舒願在衣服上擦擦手,正打算回握過去的時候,白述鶴搶先站在他們二人之間“現在事态緊急,就不用握手了,直接去看看餘休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然後警告性地盯了一眼談文,然後又是不理解一般地歎口氣看着祝舒願“你啊你啊,我才離開一會兒,願願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談文漫不經心地插話道“我倒是覺得也不一定是咱願願的問題。”
祝舒願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白述鶴冷聲道“沒熟到那種程度,别叫人願願。”
談文混不吝地走到祝舒願身邊,然後并排着走路“我們願願都沒介意,是吧,願願?”
祝舒願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回過頭不知沖誰問道“那個小猴子沒事吧,我等下就去醫院看他。是我讓他躲在那裡的,是我的問題。”
談文倒是像看什麼珍奇寶貝一樣看着祝舒願,然後才喊着白述鶴“你從哪裡找的這個大寶貝啊,還知道擔心妖怪的死活,這個大學裡面的人不都是盼着妖怪早點都死了嗎,你這個寶貝給我養行不行啊。”
白述鶴看着談文乘着祝舒願呆愣的片刻,已經開始準備和祝舒願越靠越近了,于是喊了一聲“祝舒願。”
她這才低頭大步追上,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那個穿着騷包演出服的談文的靠近。
白述鶴看人實在是無精打采得很,于是清清喉嚨,微低頭和人耳語說“就你剛才給我看的那把槍,應該和打中妖怪不是同一把,先不要擔心,等後面的結果出來。”
祝舒願先是一愣,然後隻是用口型示意“有人故意制造恐慌?”
白述鶴點頭,然後和祝舒願大步往前走,和後面的談文拉開一定的距離。
祝舒願小聲地和人密謀着“你不喜歡那個”往回看一眼,談文回以她開朗的笑“談文嗎?”
“不要看那個人。”白述鶴把她的頭擺正。
祝舒願隻是哦了一聲,然後低頭繼續往前走“為什麼啊?”
白述鶴停下腳步“到了”,然後看着警方把餘休帶上警車,她的校長舅舅則背過身,不願看她歇斯底裡地哭喊,隻是揮揮手,就算是叮囑了。
“隻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在祝舒願以為等不到回答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
靠本能和簡單的善惡觀辦事的祝舒願,理解不了這句話,但也隻是簡單的點頭,表示聽到了。
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談文長袖善舞地上前去社交着,然後祝舒願這次注意到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很多身穿黃色馬甲的人員,在維護現場秩序和安撫人員情緒。
“算是志願者吧,談文搞出來的一個由妖怪構成的社團,叫妖怪事務所。”
談文有條不紊地組織着志願者的運行,一切似乎都在恢複着往日的和平,塵歸塵,土歸土。
但白述鶴往前走到小猴子遇害的那棵大樹下面,然後蹲下,仔細觀察着泥土的痕迹和樹幹受到的磨損,隔了好久,才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聲。
“願願,等下要去醫院看看那個受傷的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