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侍官繼續道:“一萬金一次。”
“一萬金兩次。”
“一萬金三次。”
“恭喜棋字房的客人成功拍下畫聖丹明子的成名作——知秋!”
第一件拍品就賣出了萬金,會場的氣氛一下被點燃了。
下面幾件拍品也陸續拍出了高價。
很快便到了第七件拍品,那是一張古琴。
侍官介紹道:“此琴名為‘奔月’,乃大魏王朝玉璋太女之物。傳聞,奔月是玉璋太女親手所制,意義非凡。其琴式為鳳嗉式,琴面黑紅相間,琴體色澤典雅,藍玉琴轸,十三金徽。琴上配有流蘇,形似流水……”
侍官認真介紹着,不時将琴豎起向衆人展示。
宋辰安也跟着侍官的介紹,看向那琴。
他本是随意一觀,卻在觸及那琴穗時,凝住了目光。
他死死盯住那琴穗,或者說琴穗上的珠子。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他快步走至窗前,甚至探身去看。
在看清的那一刹那,宋辰安瞳孔猛地一縮。
是孤山玉!
竟是孤山玉!
“宋小郎?宋小郎?宋小郎!”
忽聞喊聲,宋辰安霎時回神。他垂眸,努力平複着激動的心情,應道:“文君有何事?”
“宋小郎何故這般激動?”紀淩很是好奇。
“此琴甚好,我很喜歡。”心思尚未完全收回的宋辰安下意識回道。
“哦?能讓‘非好琴之人’的宋小郎如此喜愛,這奔月當是非凡啊。”裴煜望着明顯心不在焉的宋辰安,輕笑道。
聞言,宋辰安小臉一紅。
那日,他才跟人家說,他琴技不佳,對琴也沒有興趣,好琴到他手中就是蒙塵。
今日就為了看一張琴,如此失态。
實在是……
“哈哈哈,怪道那日小郎你空手而歸,原是那些俗品不入眼啊。”紀淩調侃道。
宋辰安低着頭,找補道:“我雖不好琴,但家姐實為愛琴之人。我想,這奔月,她定然十分喜歡。”
“原是為了姐姐啊。”裴煜恍然道。
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可卻讓宋辰安莫名有些耳熱。
“如此說來,宋小郎是想為了姐姐,拍下這張琴了?”裴煜問道。
“是,我欲拍下這張琴。”不知是不是錯覺,宋辰安覺得裴煜在念“姐姐”這兩個字時,似是加重了語氣。
對上裴煜那雙漆黑如玉的眸子,宋辰安忽覺心虛,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他眼眸微垂,補充道:“好琴難遇恰如知音難覓,今日既碰到了,便是機緣。若是錯過,他日怕是再難尋也。”
“宋小郎說的極是。”裴煜看着他,微點了點頭。
感受到裴煜那從未離開的視線,宋辰安有些緊張。
真奇怪啊,明明對方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他為何會心慌呢?
未及想明白,便聽得台上侍官說道:“這張奔月琴的起拍價為——一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