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喜歡他比較多吧。”嚴盛夏抽了張廚房用紙擦手,然後雙手一撐坐到中島台上。
其實要按沈屹原看來,餘知崖沒那麼被動。嚴盛夏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追他,是餘知崖在縱容,說的好聽點,兩人玩情調呢。嚴烺就是純粹看不慣小七一門心思撲在他上面,覺得應該倒過來,但那不是餘知崖了。餘知崖是一棵紮了根的大樹,任由嚴小七這隻鳥兒到處飛翔,随時回來做窩栖息,但他沒有腳,挪不了。
嚴盛夏在家裡吃了十來根油贊子、一頓晚飯、兩個冰淇淋,然後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拿着去年生日嚴烺送給他的邁凱倫車鑰匙,一路孤單又拉風地回了玖山灣。嚴海潮夫婦晚飯時就不見人影,嚴烺和他原哥要去見朋友,問他要不要去,嚴盛夏沒興趣湊熱鬧。
他想好了明天開車去甯州,要帶上在美國用他自己獎金買的禮物,那可是意義非凡!最好還能配上一束花。上次匆忙随便選了束白玫瑰,好俗氣,待會問問梁助理有什麼特别一點的。
嚴盛夏邊想邊推着行李到了32樓。他打開門,客廳的燈居然亮着,門口放着一雙陌生的黑鞋。他有些愕然,心突然撲通撲通快速跳了起來。很快一個穿着白襯衫的人影從客卧裡出來,對視幾秒,開了口:“你回來了。”
餘知崖!餘知崖在他家了!嚴盛夏樂癫了,扔下行李,鞋子都沒脫,沖過去抱住他:“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你住在這裡嗎?住了多久?我本來準備明天開車去甯州!”
餘知崖被他沖得差點站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沙發扶手上說:“你先松開我!”
嚴盛夏聽話地松開了他,雙手交叉在餘知崖背後,将他圈在自己懷裡,笑得燦爛明媚:“我以為你不會來住!”
餘知崖有一秒鐘被抓包的尴尬,但很快就被嚴盛夏的興奮給沖散了:“有免費的為什麼不來住?”他開玩笑。下午展會結束時,餘知崖本應該和公司的人一起回甯州,不知怎麼摸到了一直藏在包裡的玖山灣門卡,腦袋一熱就過來了。
“那是!以後這兒就是你在萬海的根據地了!”嚴盛夏得意洋洋。然後他想起什麼,疾步過去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在一堆衣服裡東翻西找,“我給你在美國買了禮物,用我的獎金買的!”
他翻出了一個盒子,然後遞了過去。
餘知崖打開一看,是一座大約30公分高的雕塑作品,是他沉思時的樣子,手指輕點着下巴,目光望向遠方。整體的線條粗糙淩厲,與臉上的沉穩冷靜呈現鮮明的對比。
“怎麼樣?我特意找Antony定制的,他可有名了。本來我想自己做,不過試做了幾個模型都不太滿意。”
餘知崖不太了解藝術界,也沒聽說過Antony的大名,問他:“找他定制花了多少?”
“還好啦。”嚴盛夏随手比了個3。
“3萬美金?”
“沒那麼便宜……”
餘知崖睜大眼:“30萬?”
“很值的!你就說好不好看吧?”嚴盛夏趴在餘知崖肩頭上問。
餘知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真心實意地說:“很好看。不過你親手做的那些可能更符合我心意。”
嚴盛夏說:“那我以後自己再做一個送你。”
兩個月内收了兩份厚禮,餘知崖不是沒有想法。但他設想中的禮物意義過于重大,眼前似乎不是那麼合适,索性不如問嚴盛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禮尚往來嗎?不要了。現在是我追你,你就好好享受被追求的感覺。”
餘知崖笑了一聲:“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麼大手筆了,不然我拒絕被你追。”
嚴盛夏不明白:“為什麼?我喜歡你給你送禮物不是應該的?”
餘知崖想說太豪氣了,又覺得嚴家小少爺可能不會覺得這點禮物豪氣,便摸摸他的頭發:“送些普通的禮物就可以了。”
可是餘知崖送的禮物就不普通了。去年生日的那塊羊脂玉,丁笙一看就說特别,找行家問了下,說是一位已故玉石雕刻大師的作品,料和工藝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市面上不流通,一般都是收藏用。
相比之下,嚴盛夏都覺得情人節送手表太俗氣了。
不過禮物的事以後再說,眼下還有個他想做很久的事要做。
“上次說好了要一起去看電影,還沒去呢!走,今天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