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江氏揮手,馬上有宮女領路。
上官衛惜快要憋不住了,又說了一遍:“爹,拉。”
上官翎風不敢耽擱,快步抱着小兒子去方便。
皇上趙安一直暗暗觀察着上官翎風,此時才滿意地點頭:“還行。”
包氏抿嘴一笑,說:“有舅舅在,他不敢對我不好。”
“我還不知道你?”皇上趙安看了一眼包氏,“當時是你一心要嫁給他,要不然我根本不會同意。”上官翎風除了那張臉,根本沒什麼地方值得嫁。
“舅舅,潮兒還在呢。”包氏不依了。
“好好,不說了。”皇上趙安住了口,看看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實際上什麼都聽到了的上官衛潮,說:“潮兒和小惜都長得這麼好看,給他記一功。”
上官衛潮這時候隻恨為什麼去拉屎不是自己,為什麼要讓他聽到這些?他把自己的臉埋進了碗裡,假裝他什麼都沒聽到。
正在上官衛潮覺得尴尬的時候,大内總管進來禀報說:“皇上,熙郡王來了。”
“熙陽來了,快讓他進來。”皇上趙安說。
很快,進來一個蒼白虛弱的男子,臉上挂着笑,說:“四叔,聽說今天绮兒來了,我特意進宮來看看她。”
“熙表哥,我一會兒就去看你了。”包氏站起來,來到男子身邊,臉上也透着親近。
被包氏稱做熙表哥的是已故三皇子的最小的兒子,叫趙熙陽,從生下來就喝藥,幾次徘徊在生死線上,因此性情極其溫和。趙安還是皇子時,與趙熙陽的關系就不錯,包氏也與他頗為親近。
宮變的時候,三位皇子的其他兒子都牽扯進來了,隻有趙熙陽當時病發,奄奄一息,沒有牽扯其中。後來,皇上趙安就封了這個侄兒做郡王。
“你身體不好,要好好養着。”皇上趙安站起來,走過來仔細察看侄兒的臉色,發現還是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暗暗歎了口氣。如果說他是體弱,這個侄兒,就是病弱了。
趙熙陽笑着點頭,說:“今天天氣不錯,我也穿得厚實,無妨的。”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劇烈咳嗽起來,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體更是弱得風一吹就倒。
皇上趙安露出擔心,連忙輕輕拍他的後背,又喊大内總管:“老周,快讓人去請禦醫!”
“我沒、咳咳咳咳,沒事。”趙熙陽一邊咳一邊說。
“别站在這裡了,快去躺着。”皇上趙安親自扶着侄兒,去了隔壁的暖閣。
包氏見舅舅扶着表哥去了暖閣,臉上也有擔心:“舅母,表哥的身體還是這樣嗎?”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一絲起色。
皇後江氏點頭,無奈地說:“多少禦醫都看過了,隻能這麼養着。”
“唉。”包氏歎了口氣,表哥這樣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
正在這時,上官翎風抱着上官衛惜回來了。包氏一看小兒子竟然被丈夫的外衣包着,奇怪地問:“小惜怎麼了?”
聽到親娘的話,上官衛惜不想說。
上官翎風咳了一聲,低聲說:“那個,沾到衣服上了,就把衣服脫了,沒帶換的衣服。”
包氏秒懂。
“小惜怎麼了?”皇後江氏不明白,走過來,納悶地掀開了小上官衛惜身上的衣服,沒想到卻看到了光溜溜的兩條小腿。“這是?”
“屎蹭到身上了嘛。”包氏随口解釋。
上官衛惜不敢置信地看着親娘,羞憤欲死。
“這個倒是我疏忽了,沒準備小惜替換的衣服。”皇後江氏扼腕。
“沒事,我們都帶着呢。”包氏想了想,說,“我們先回去,收拾好了晚上再來。”
“行。”皇後江氏直接做了主。
包氏于是去隔壁的暖閣向舅舅告辭,又慰問了表哥,這才回來,帶小兒子去穿衣服。
等晚上他們再回到宮裡,趙熙陽已經離開了,此後一直在家裡養病。因此直到他們離開京城,上官衛惜都沒有見過趙熙陽一面,否則就沒有後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