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衛惜随着親娘的手指望去,城牆還遠,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巍峨。
那裡就是京城嗎?他上輩子也沒來過這個地方,隻聽說過京城特别大特别繁華,什麼樣的店鋪都有,什麼樣的人都有。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近看城牆更加壯觀,高得望不到頂,厚得仿佛走不穿,每塊牆磚都大到讓初見的人驚歎。
上官衛惜看得目不轉睛,小嘴都張大了。
包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也很感慨,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成親之後卻隻回來過兩次,這次是第三次。
上官衛潮也探出馬車,看着外面的景象,一邊看一邊說:“我以前來過京城,那時候我五歲,好多東西都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舅姥爺家裡特别大,他家好吃的東西特别多。”
“舅姥爺?”衛浪一邊小心地看着外面,一邊回着上官衛潮的話,“二少爺的舅姥爺家在哪裡?”
上官衛潮笑了笑,伸出指了指前面。
他們看着外面,外面的人也在看他們。
他們看到包氏乘坐的馬車,議論紛紛:“朱輪紅蓋青緯,這可是郡主才能乘坐的馬車,這是誰回來了?”
“還能有誰?安福郡主呗。”有人指指騎馬的上官翎風:“他當時可是有名的俏郎君,整個京城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後來還是安福郡主搶到了頭裡。”
“對,就是他。”有人看着上官翎風,不可思議地說:“他和安福郡主成親得有十來年了吧,怎麼還這麼好看?要是讓大姑娘看見了,臉都得紅。”
“要不然安福郡主能看上他?”這是面露不屑的一個人,言下之意是包氏嫁給上官翎風全是因為他的臉。
誰在酸親爹?上官衛惜聞聲望去,看到面露不屑的那個人,頓時被醜得辣到了眼睛。長成這樣,怪不得要嫉妒親爹,他就算再投胎十次,也及不上親爹的十分之一。
旁觀的人也聽到了,看到說話的人,頓時哄然而散。這位老兄的尊容,看一眼晚上回去都要做噩夢啊。
上官翎風自然也聽到了,但就當沒聽到,這些話他早就聽膩了,京城裡的人也不知道換個花樣。
包氏也聽到了,連臉上的微笑都沒變。
他們的馬車滾滾而動,過了外城,到了内城,最後到了皇城外才停下。
包氏抱着小兒子下車,馬上有迎接的人過來行禮:“參見郡主。”
“都起來吧。”包氏說。
領頭的大宮女恭敬地說:“皇上和皇後在栖鳳宮裡等着郡主呢,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好。”包氏點頭,見丈夫和大兒子都過來了,便抱着小兒子上了轎子,随即有四個粗壯的宮女擡起了轎子,往宮裡走。
上官翎風和上官衛潮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們兩個步行随護。
上官衛惜被親娘抱着,本來想看看皇上和皇後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對親娘不好,但是随着轎子一晃一晃,他的眼睛漸漸模糊,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睡醒的時候,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對他笑,說:“小惜醒了,我是你的舅姥爺。”
舅姥爺?上官衛惜有些懵,這個男人頂多三十多歲,怎麼就是他的舅姥爺了?
娘親呢?
“娘,娘。”他喊。
“你娘去休息了,她累了。”男人一提起包氏臉上的表情就不一樣,既親近又疼愛,順帶着對他也愛屋及烏。
這人真是他的舅姥爺?上官衛惜心裡懷疑。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他說:“尿,尿。”他要憋不住了。
“哎呦,想尿啊。”男人有些吃驚,愣了一下,把他抱起來,要抱他去尿。然而已經晚了,上官衛惜下面開了閘,尿了男人一身。
男人身上藍色的袍子頓時濕了一大片。
男人愣了。
上官衛惜也愣了。
忽然,有人進來,看到男人身上濕了一大片,露出天塌地陷的誇張表情,叫着:“皇上!”
皇上?
上官衛惜看着男人,這個人竟然是皇上,還是他的舅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