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而有序。
羽柯緩過神,驚魂未定地看向蔣億。
蔣億剛好也在看他,兩人笑了笑,卻沒多說一句話。
【黑子快滾出來道歉!】
【黑子說話啊!】
【剛才不是叫的挺歡嗎?賽後怎麼都不吱聲了】
“再次祝賀FIN,現在來采訪一下四位隊員。”
四人乖巧地做自我介紹,羽柯此時面對鏡頭都忘記膽怯了,光想着一會怎麼表白。
主持人溫文爾雅地開口:“想先問問Rusty,從歸來到現在幾乎每一場比賽都要面對輿論壓力,走到今天,你有什麼想對觀衆朋友們說的嗎?”
“這下相信我了嗎?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Forth呢?有什麼想說的?”
羽柯拿起話筒,“我相信隊長。”
朝暮和Tea連連點頭。
主持人的嘴角比AK還難壓,帶着明顯的私心問:“之前Rusty好像說,你是他的偶像?想替大家問問真假。”
羽柯苦惱起來,他懷疑蔣億當時就是瞎說的。
沒等他說話,蔣億搶先道:“千真萬确。”
“嗯,Rusty也是我的偶像。”羽柯接道。
“爽啊!”餐館内,朝暮大喊一聲,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們看見安逸那表情沒有,媽的笑死我了,好可憐好無助,回去要被教練罵到死吧......”
Tea也難得沒端着自己的茶,喝完酒話量比平時多了幾倍:“他就是活該!哎隊長,你最後那個嘲諷點的太好了,我都不敢這樣。”
蔣億失笑,“我說那是連招的一部分,你們信嗎?”
“啥連招還自帶嘲諷啊?高,實在是高。”
羽柯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摩挲着杯壁,看着面前的酒瓶有些躍躍欲試。他根本沒喝過酒,因為母親不讓。
他剛偷偷摸摸碰到酒瓶,陳笑的聲音就突然傳來:“少喝點,等明天宿醉的時候有你們難受的,學學人家羽柯,滴酒不沾。”
羽柯心虛地收回手。
“哎呀,難得喝一次嘛。”
“少來這套......”
看着幾人打成一片,羽柯一言不發,繼續思考該怎麼和蔣億搭話。
不然明天再說吧。
明天,趁沒人的時候,措不及防表白。
明日複明日。
羽柯突然想到這句話。照他的個性,大概率會一拖再拖。
他煩躁地抓着頭發,在浏覽器搜索各種表白話術,又在備忘錄敲敲打打,始終找不到滿意的句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飯菜都快吃完了,羽柯内心逐漸慌亂,莫名湧上種欲哭無淚感。
“在想什麼?”蔣億偏頭問道,“愁眉苦臉的。”
“我在想......我還剩多少餘額。”
蔣億聞言愣了愣,随即道:“放心,陳笑肯定會報銷的。”
完了,蔣億不會覺得自己小氣吧?
他抿了抿唇,“不是,我其實、我就是,有話想跟你說,能不能去外面說?”
“好。”
兩人說罷就起身往包廂外走,陳笑見狀喊道:“幹嘛去?”
蔣億頭都沒回地應答:“出去透透氣,不會把Forth拐跑的。”
空無一人的長廊,房間内斷斷續續傳出嬉鬧與碰杯聲。
“說吧。”
羽柯低下頭,含糊不清道:“今天,你打得特别好。”
“你也是。”
“真的,謝謝。”
“你謝過我好多次了。”
羽柯直勾勾盯着地闆,低低“嗯”了一聲。每次他想說正題,胸口便會沒由來得發慌,于是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隻是站着,彼此沉默。
“你之前不是說,談戀愛要看和誰嗎?”羽柯擡起頭,“如果是......和你呢?”
蔣億狡黠地笑了笑,或許一直是在笑着,“我要求可是很高的。”
羽柯不安地垂下眼睑,蔣億繼續道:“必須要是FIN的一員,拿過世一煙火,還要讓我心甘情願拜他為師,最關鍵的是......”
蔣億頓了頓,“他的名字要是羽柯。”